他覺得嘴裡有很濃重的血腥味道,這是他的血嗎?
鳳骨卻輕輕扳開他的手臂,搖頭,“小傷罷了,你醒了就好了,餓了嗎?我去端粥給你喝……”
她說著便輕輕的放開蕭幻之,蕭幻之看著她背對著自己走去乘粥,那一旁的雜亂稻草處躺著他的那把長劍,長劍上面沾染了鮮紅的血跡,突然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一瞬間眼角溼潤。
他只是覺得身子比較無力和虛弱,坐了一下感覺好很多,他把那長劍緊握握在手心中,沒有想到,他的劍會沾染她的血。
心愛人的血……
鳳骨小心翼翼的用破舊的器皿乘起了粥,這些米還是她出去的時候經過一個米倉拾起的,她看那米沒有問題,這才弄了一點回來煮了,幻之身子虛弱,必須要讓他吃飽才是。
一碗熱燙的粥端在手中,她端著一個破碗走了過來,看著他看著長劍發愣,臉上露出淡淡淺笑,“餓了吧?喝粥吧……”
蕭幻之想抬手去拿那碗,鳳骨卻搖頭,“你剛剛解毒,還是我來吧……”
蕭幻之沒有說話,只是聽話般的點頭,清香的米粥發出誘人的香味,蕭幻之看著她手中的破碗,縈繞的熱燙霧氣在碗邊緩緩飄散,他從不知道,一碗小米粥會如此的美味,也許,只因為是她煮的,所以這淡味的清粥也勝過任何的人間美味……
勺子缺了個口,儘管如此,她卻喂得很認真,蕭幻之吃的很香,一碗清淡的粥很快的見底,鳳骨看到他嘴角的飯粒忙從衣袖裡面拿出繡帕想為他擦拭嘴角的汁液,蕭幻之卻如傻了一般呆滯在那裡。
風骨從未如此的照顧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雖然和自己親密無間,可是,那都已經是過去。
不過她擦的很仔細,也很認真。
倆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她呼吸出馥雅的香氣充斥在他的鼻尖,蕭幻之心中有股衝動想放肆一次緊緊抱住她的時候,那擦拭的手卻快速的離開。
“好了,乾淨了……”
鳳骨站了起身便要拿碗走出屋子,蕭幻之卻在身後對著她的背影大喊,“你又要丟下我嗎?”
她的身子僵住,手中拿著破碗緊緊捏住碗的邊緣,他還是那麼的瞭解她,她想做什麼他都知道。
她如今是晉王府的人,不能帶著蕭幻之在身邊,而且,她也沒有承認過自己就是質古,可是,她的心卻軟了,這兩次要不是幻之,她早已死在路上……
鳳骨抬起破碗緩緩轉身,面無表情,“你已經沒事了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責任……”
“什麼責任,是不是那朱邪逼你做什麼?”
蕭幻之猛然站了起來,儘管身子還是很虛弱,他卻因為這句話固執的走到她面前,凝視著眼前的女人。
鳳骨沒有說話,沉默一刻便道,“罷了,你身子還未好,丟你在這裡我也不放心,你隨我走吧……”
蕭幻之那張鐵錚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你肯讓我跟著你了嗎”
鳳骨卻冷哼一聲,“跟著我可以,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蕭幻之想也沒想,“公主你說,不要說兩個,就是兩百個蕭幻之也答應你……”
“第一,不要叫我公主,我也沒有承認過我是公主,第二到了晉江城你就得離開,那裡有朱邪保護我,用不著你……”
鳳骨一口氣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如對一個陌生人一般,不帶一絲感情。
那蕭幻之的身子微微後退幾步,他明明看到她提起朱邪的時候那雙眼眸中劃過的異樣光芒,她是愛上朱邪了嗎?所以才會千里迢迢去晉江城找他?
他緊緊握住那把長劍刀柄,儘管心底充滿了不甘,良久才吐露一句,“好,我答應你……”
鳳骨別過臉去,不忍在看他那張暴怒失望的臉,一把丟下手中的破碗轉身收拾自己的包袱,“那走吧……”
蕭幻之站在身後苦澀一笑,如此也好,不管她提出什麼條件只要她肯讓他跟著她,他什麼都答應,到了晉江城他想他必須親自去會會朱邪……
風骨走了幾步發現蕭煥之沒有跟上來,心裡著急是否他身子虛弱走不了了,待回頭一看,他就站在身後不遠處跟著,鳳骨不知怎麼的脫口而出一句,“師父,我等你……”
蕭幻之身子僵直在那裡,看著不遠處叫著師父的妙齡女子,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眉目彎彎,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他的徒兒質古,似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