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離去。
鳳骨看著桌面上的糕點,“風公子,這是?”
風測緩緩坐下,“坐吧,今夜就當為你踐行。”
倆人倒了一杯酒,風測親手地遞她的面前,“公主嚐嚐和你胃口嗎?”
她淺笑,“風公子客氣了。
端起了那杯乳白色的液體,輕輕一嗅,抬起頭看他,”這是?”
她的眼中泛出晶亮,“奶酒?”
風測一張如畫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這奶酒也許沒你家鄉的那麼香醇地道,不過在中原也找不到更好了的……”
風測提到家鄉的時候鳳骨的眼眸中顯然露出一抹隱晦,那張淺笑的臉也頓時變得冷寒起來,“風公子,我再說一遍,如今那個死去的質古已經成為歷史,活下來的的鳳骨,中原漢家女,鳳骨……”
風測知道提到了她的傷心事情,“對不起,我只是……”
鳳骨喝下那杯奶酒,放下手中的杯子,“只是什麼?”
風測輕搖蒲扇,“公主當真捨得那尊容的身份?”
鳳骨那張清妍卻露出一抹苦笑,她緩緩站了起身,抬起頭看著亭子上空的一輪明月,語氣中充斥著淒涼,“如若你被親生父母下旨殺死,你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身份,我從來不覺得作為契丹公主或者是族人眼中的神女奧姑而覺得自己有多幸運,相反之,我到希望自己是個普通的百姓,有個普通的家族,可以父慈子孝不求多富貴,只要能溫飽一家人安平的呆在一起,沒有勾心鬥角爭□□勢,只是……”
她的背影纖細,卻帶著一股莫名的蕭瑟,緩緩轉身繼續道,“只是事與願違,如今我重獲新身,便不會在留戀過去,我會留在殿下身旁,助他掃平中原,一統華夏……”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抹傲驕的笑意,風測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禁聯想到那契丹那個傳說,傳聞她攜鳳骨玉出生,得她得天下,如今看來,這個傳言真是傳言,他沒有見過那傳說中的鳳骨玉,也知曉得到她並得不到天下,那契丹叛亂的駙馬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還連累了她被無辜賜死。
“好一句一統華夏……”
風測抬起一杯酒,“那我就敬姑娘心想事成……”
鳳骨抬起杯子倒滿了酒水,一飲而盡,那張淺笑的臉上,浮現一抹嗜血的笑意。
風測看著這樣的女子,終於明白了李兄的用心,她,的確是一張有力的王牌。
一輪明月漸漸藏身在雲層中,天空繁星如瀑,鳳骨辭別了風測後便獨自一人朝著王府後院中,秋風徐徐,她的步子走的很慢,很慢。
王府的後院早已沒有了人,當她走到那個地方的時候,腳步驟然停下,耳畔傳來一陣陣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音,夜風吹拂著樹上的葉子沙沙直響,似乎在招呼許久不來的人。
大樹下,那一座孤寂的墳墓在夜色下略顯得淒涼,她腳步極其慢的走到那墳墓面前,看著那又長高長長的野草,她的心依舊隱隱作痛。
緩緩蹲下身子,湖邊的浪花打在岸邊,發出輕快的聲音。
她神色黯然的蹲在那裡,看著眼前的矮小墳墓,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阿媽,明日我便要離開王府,等鳳骨回來再來看您。”
她抬手輕輕抓起一把泥沙往那墳墓上面撒去,其實她很明白這次去河東的任務,金玉是她所殺,那金石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若朱邪要她一命賠一命,她也認了,這條命,她從來都當自己是賺回來的,如若能還給他,也算是報答了他。
“阿媽,鳳骨不想做公主,只想做您的女兒,我是鳳骨,不是質古,不是阿保機的公主,只是您的女兒……”
她如喃喃自語一般的說著,眼中一滴滴淚水掉落,“您知道嗎?幻之竟然來了中原,他相信我沒死,來找我了,可是,我卻不能認他,待我最好的幻之,我卻傷了他……”
今夜的風浪很大,激起了一些小的浪花打溼在腳上和臉上,臉上傳來一陣沁涼的感覺,她輕輕拍打了手中的泥沙,緩緩站了起身。
“阿媽,我該說再見了……”
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似乎剛才那個哭泣的女子不存在一般。
她似乎在和鳳酒告別,隨後緩緩轉身,落寞的離去。
整個湖邊只剩下湖水擊打岸邊的聲音,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那湖水竟然漸漸的上漲,差不了多少的地方就要淹沒那塊矮小的墳墓。
繁星如瀑,似乎也感染了她的悲傷,紛紛藏匿進漆黑的天際,在離去的時候,她彷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