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下依舊跪著的魔笛,魔笛此時手心中早已滲出細密的汗水,她猜不透這朱溫究竟要幹什麼?她如今擔心的是朱溫會殺了自己,那麼,她來此的目地便失敗了……
朱溫一雙狡捷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神色,他微微眯著眼睛,這才淡然道,“隨朕進來……”
他語罷後便走上石碣,伺候的侍女忙推開書房的大門對著他微微一拜。
魔笛從下半夜便一直在此跪著,此時一雙腿早已麻木不已,她咬牙站了起來,隨後拖著發麻的雙腿快步的走上石碣,進入書房中。
待她進入屋子中,侍女們忙關上屋門,魔笛停住步子,一雙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嗜殺,隨後消散無蹤,她大膽抬眼看著眼前這個華麗的書房,時隔三年,這書房的擺設到是沒有變化,還和那年一樣。
“屬下魔笛參見尊主……”
魔笛雙膝跪地,雙手抱拳,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盡暮年的主子。
三年不見,沒想到這死老頭一點變化都沒有?
朱溫走到書房處坐下,沒有叫她起身,魔笛只能尷尬的跪在那裡,整個屋子中的空氣突然之間變的冷寒如冰。
魔笛的雙拳緊緊握緊,不想在如此被動下去,她豁出去道,“啟稟尊主,自從您派樓閣割下晉王心腹的頭顱後,那晉王便一蹶不振,屬下以為機會到了,此時我們應該集齊兵力,攻打河東……”
朱溫一張黝黑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漠的笑意,他緩緩站了起身,走到魔笛面前,“魔笛,朕最後問你一句,你這三年來所做的一切,讓朕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覺得你的話朕還會相信嗎?”
魔笛一張姣好的臉上浮現一抹悲慼,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朱溫,正色道,“屬下知道這三年來所蒐集的情報對尊主毫無用處,可是,可是屬下盡力了,三年時日屬下在晉王府做一名普通婢女,受盡折磨,那晉王朱邪卻是狡猾不已,每次屬下送出的情報他都改變了計劃,所以……”
魔笛句句吐露真情,朱溫卻一臉不相信之意,“大膽魔笛,辦事不利還在為自己推脫,你還敢回來,不怕朕殺了你?”
魔笛苦澀搖頭,“屬下不怕,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死,那晉王朱邪已經發現屬下身份,屬下身是大梁人,就是死,也要死在大梁……”
魔笛一雙漆黑如鑽石的眼眸中閃現出晶瑩的淚水,朱邪微微眯著眼睛,抬手撫摸自己花白的鬍子,冷哼一聲後,卻只見他猛然從桌旁的架子上面抽出一把長劍扔在魔笛面前,“朕的手中不養無用之人,你自己了斷……”
魔笛低頭看著那明晃晃的長刀,一張姣好的臉上毫無懼色,她的嘴角依舊露出淡淡的笑意,“魔笛自小深受尊主栽培,無以為報,如今能死在大梁,也算是圓了魔笛的心願……”
她極其冷靜的對著朱溫磕頭,朱溫依舊背對著她,沒有理睬。
魔笛磕完後,見朱溫依舊背對著自己,咬緊了牙關,右手顫抖著拿起了那把長刀,一雙漆黑如鑽石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滴晶瑩的淚水,她果然失敗了……
她賭輸了,朱溫本來便是心狠手辣之人,她太高估自己了,還是樓閣瞭解他,不管你為他做了多少事情,他只論過不論功,只要你犯錯,他依舊可以毫不留情面的殺死你……
殿下,魔笛無用,先走一步了……
她握緊長劍的刀柄把那明晃晃的刀鋒對準自己的喉嚨,微微閉眼手下猛然用力……
突然之間,一道強有力的金丸打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她吃痛扔下長刀,長刀嘩啦一聲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金屬聲音。
魔笛看著那落地的長刀,一臉狐疑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朱溫,朱溫一張黝黑的臉上沒有多大變化,他只是微微擺手,“朕相信你沒有叛變,不過……”
魔笛的臉上神色平淡,凌亂的長髮垂順在肩膀上面,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朱溫停頓一刻,冷冷說出一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魔笛忙磕頭,一張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多謝尊主不殺之恩……”
朱溫冷笑,“別高興太早,你辦事不利,害得朕精心設計的計劃付之東流,朕罰你去思璧崖好好反省,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得靠近……”
魔笛的心猛然沉到谷底,她本還想繼續引導朱溫調兵遣將攻打併州,卻不曾想,她要把自己困死在那思璧崖,那崖面中只有一間石屋子,只容得下一人碎步走過,崖下便是千丈懸崖,去到那裡被禁錮,除非有天梯可以下來,不然的話,就只有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