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
朱邪搖頭,他對這個蕭幻之不瞭解,可是,他卻是十分了解那阿保機,阿保機有著過人的謀略,他此時應該好好發展契丹的國力以彌補三年戰亂帶來的影響和慘重的損失,而不是繼續謀劃著作戰的準備?
想起阿保機,一雙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怒恨之色,父親臨終死去的話語在腦海中迴響,阿保機曾經和他的父親李克用結了兄弟聯盟準備聯手對付日益強大的後梁朱溫,可是,那阿保機卻看大梁日益強盛最後背棄了父親和那朱溫結了盟約,阿保機的倒戈相向給父親的打擊很大,以至於他臨終交待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以後討伐阿保機,替他報仇。
一雙狹長犀利的鳳眸中漸漸積聚一股風暴,似乎燃燒著滔天的怒火,寬大的衣袖下面,拳頭緊握。
“屬下這就去……”
子諾對著他做了個抱拳的動作,知道他還沒有回去歇息的打算,也就沒有再多問,隨後下山。
朱邪看著子諾離去的背影,高大的背影被月色所照亮拉出一個長長的身影,他這才緊蹙眉頭,分析著這複雜的一切。
整個中原地區都知道金石的兵器和戰馬是最好的,所以群雄都去找他買戰馬,說到這個金石也算是個傳奇人物,聽聞從小跟隨父母逃荒到河西,後來漸漸長大又竄到河東做起了兵器生意,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短短三年時日,他便把所有做兵器生意的大小商人全部吞併掉,自己從此後壟斷所有的生意獨擋一面。
金石,金石,這個名字還改的真是很好,點石為金的本事確實不錯,他朱邪雖然為河東之主,可以命令大小統治的官員,惟獨這富商金石不行。
商人在他眼中,那也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只是看如何的運用罷了。
朱邪抬起頭看著一輪皎潔的月明,不禁思緒萬千,他緩緩抬起手扶開寬大的衣袍,手背上面的刀疤在月色的照耀下,越顯得深邃,他微微眯眼,風測那邊最近沒有訊息傳來,他也沒有問她的事情,不知道她是否經受住了考驗,贏得了那所謂的比賽?
想到那阿保機和述律後,那張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小骷髏,你會好好等著本宮回來嗎? ”
今夜月色極美,寂月皎皎,照亮蒼茫的人世間。
朱邪抬起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思緒卻飛了很遠。
倆人在不同的地方,卻在同看一個月亮。
晉王府後院的屋頂上,一襲米白色衣袍的鳳骨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她雙手盤膝高坐在曾經和朱邪愛坐的屋簷上面,在月色的映照下,一張清雅的臉上似乎會發出白韻的光華。
抬手摸了摸癢癢的鼻子,一雙幽藍的雙眸中閃耀著一抹黯淡的光彩。
微微嘆了一口氣,雙手托腮。
朱邪出府半月了,卻還未回來,而她本想去找無果打聽他的訊息,無果卻搖頭說不知道。
半夜和無心去送參湯給風測的時候她本就想問風測這事,他是朱邪的好兄弟,一定知道他去了哪裡,在做什麼?可是,她卻是話到嘴邊沒有問出口。
那風測看起來極度疲憊,書桌上面都是翻過的一本本醫術,她明白這些日子風測為了替自己找到解毒的辦法,已經弄的焦頭爛額了,她和無心把那參湯送完後看她如此勞累,連那天天纏著他的無心都沒有再纏他,叫他好好休息,她更問不出口了。
如今身中劇毒,連能活多久她都不知道,她拿什麼資本幫助朱邪一統中原,拿什麼籌碼去和自己母親抗爭?
一路走來走的太辛苦,她親眼見到所在乎的人一個個離她遠去,她卻無能為力,她是殺了李無顏懲治了李惠英,可是,丹砂和鳳酒卻不能因為她報仇了而活過來。
她們死了,無論她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悲涼的事實。
深深嘆了一口氣,身後卻傳來一聲好聽清脆的聲音。
“你都嘆了幾聲氣了,在想什麼?”
鳳骨還未回頭去瞧卻只見身旁坐了一個人,一襲嫩黃色衣衫的無心一臉俏皮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還沒回去?”
鳳骨小臉輕皺,她明明看見她出府了,怎麼又回來了?
無心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良久,才從嘴裡吐露幾字,“我想在有限的時間裡離他近一點……”
鳳骨一張絕色的清妍露出一抹恍然之色,這個看似天真活潑的小姑娘一遇到風測的事情怎麼就變得如此悲傷?
“你哥哥呢,他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