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好受吧,李無顏那個蠢貨,自以為她真的魚躍龍門,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死在我的手中,姑姑,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
李惠英臉上的笑意不再,轉而淚流滿面,她從進來開始便一直咒罵李無顏,沒有想到,她的咒罵竟然成了真?
這賤人居然說她死了,她雖然憤恨李無顏心狠如此對她,可是,恨歸恨,李無顏終究是自己的親人……
“姑姑,你怎麼不笑了?繼續啊,你不是很開心嗎?”
鳳骨握緊了那耳環,“你放心,我不會馬上殺你,你不是要等殿下來為你做主嗎?你就在這裡好好等著吧。”
李惠英卻發瘋一般的笑,“賤人,我一死又有何妨,你如此工於算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鳳骨停下離去的腳步,轉身冷寒看她,“我知道你還有一個年邁的老母,老人家八十多歲了 ,如若死了女兒,可真是可憐,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李惠英大驚失色,雙手用力的指著她,“賤人,你敢動我母親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哈哈……”
鳳骨卻嘲諷一笑,“姑姑,在你眼中,你的母親就是母親,別人的母親就不是人了嗎?做鬼不放過我?哼……”
她冷哼一聲,笑容帶著一抹妖嬈的美麗。“知道我家鄉有個處置罪人的辦法嗎?那就是讓她痛苦不堪豬狗不如的活著,連鬼都做不成,姑姑,你說這個辦法好嗎?”
李惠英呆滯站在那裡,一張沾滿血跡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恐,“賤人,你究竟是誰?”
鳳骨卻嘲諷一笑,看著李惠英臉上的懼怕表情,她的心底舒暢極了,如今李惠英已經是待宰的羔羊,她忍辱負重這麼久,就是為了今日,她怎能不好好羞辱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一番。
“想知道我的身份嗎,好,反正你也出不去了,你要是想聽,我不妨告訴你……”
她往欄杆處走,把頭湊到李惠英的耳畔,輕輕低語一句,李惠英聽了那話後身子如抽了氣力一般,踉蹌幾步,嚇的雙腿發軟。
鳳骨語罷後便快速轉身瀟灑離去,她的眼眸中滴落一滴晶瑩的淚水,“阿媽,惡人終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您可以安息了……”
李惠英攙扶著欄杆又爬了起來,腦海中響徹著一句話,她說她叫質古,耶律質古?
李惠英雖然生在中原,也聽過耶律家族就是龐據北方草原的契丹皇族,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直以來在她眼中卑微如塵的婢女真實身份竟然是契丹貴族?
契丹,那個生活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那個一心想逐鹿中原的雄霸名族。
難怪那賤人有雙和中原人不一樣的眸子,她不是漢人?
原來這就是主子對她刮目相看的原因,這就是原因,李慧英啊李慧英,你可真是愚蠢……
細想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這才明白她和李無顏都被設計了,突然之間,那雙銳利的眼眸露出一抹恍然的驚恐,是殿下……
是他,這一切都是他設的局,從那賤人來洗衣房開始這就是一個局,她們都是擺弄的棋子,任憑如何折騰使壞,都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
她以為自己算計的滴水不漏,卻是到頭來滿盤皆輸,她輸了,她不是下棋人,卻成了擺弄的棋子。
“不……”
李姑姑開始在牢房中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而後又朝著鳳骨離去的背影咒罵,“賤人,你別得意的太早,所有人都是朱邪的棋子,哈哈,你也逃脫不了,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們好,哈哈……”
李惠英在身後喋喋不休的罵著,接著便聽到鞭子抽打的聲音和那撕心裂肺痛苦哀嚎的聲音,鳳骨停下步子回頭去看那牢房中被抽打的李惠英,抬手瞧著手掌心那一天天生長的紅色紋路,嘲諷一笑,“即使是棋子我也甘願,收拾了你們,我本是死過之人,再死又有何懼?”
出了死牢後她便一人獨自朝著西風殿的地方走,燈火搖曳,照亮回去的路途,在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跌跌撞撞的無心,本想叫她小心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無心的手中端著一碗煮好的參湯,因為這一撞,只見碗滾落在地上,那煮好的湯灑掉了一地。
無心此時憤怒極了,她蹲下身子瞧著滿地撒的湯汁,心疼道,“我的參湯啊,是誰不長眼睛撞了我?”
當她站了起身怒氣十足的走到那一臉無辜的鳳骨面前,“你打翻了我的參湯,你快賠我……”
鳳骨瞧著眼前哭哭啼啼的女子,不覺心情鬱結,她不悅道,“是你撞上來的,幹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