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韋。
董慈知道老叔是真的擔憂她,見他這幾日急得都有些坐不住了,便笑道,“好了好了,老叔你就莫要擔心了,本姑娘如此美貌,想嫁人還不容易,快彆著急上火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興平哭笑不得,急急道,“姑娘這話往後可不能再說了,給王上聽見了,宮裡就算不賠點人命,案几櫃子什麼的都要重新折騰一份……”
興平越說越憂愁,在董慈對面坐下來勸道,“華陽太后不是讓姑娘進宮麼?姑娘去了,太后老人家自會把王上請過去的。”
華陽太后與董陳氏走得近,感情也親,她專門跟夏姬趙姬作對,對董慈和趙政的事自是樂見其成,時時想在背後當助推,董慈搖搖頭,並不打算理會,她是當真沒那個時間精力理會她們之間的明爭暗鬥。
興平無奈,嘆氣道,“姑娘就是太忙了,等相國的書編完,您也空閒下來了,想起來只怕也要難受的。”
董慈聞言忍不住笑起來,編書可沒那麼容易的,呂氏春秋本就是呂不韋寫給趙政看的,成書時間大概是統一天下前後,還遠著呢。
興平見說不動她,搖搖頭收了案几上的竹簡,筆墨也收了,趕她去休息,“連軸忙了幾個月沒有一日歇息過,身體怎麼吃得消,照這麼忙下去,那些學子士子們現在稱呼您祭酒,再過幾年,只怕要改稱先生了……”
稱呼她什麼都無所謂,她也不是來教書育人的,講學只是為了傳播知識,跟儲存文籍的目的一樣,開個頭啟迪旁人,繼承之後的創新,才是傳承文化瑰寶的真正目的。
興平收拾完便出去了,留了董慈一個人,他這幾日在董慈耳邊成日王上王上的,今日聽了魏國送公主入秦和親求息戰的訊息,更是念得她耳朵生繭,念得她眼前耳裡腦子裡時時刻刻都是趙小政的模樣。
董慈畢竟做不到心如止水,被興平這麼一鬧,感覺連日來的疲憊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這段時間高興是真高興,累也是真累。
董慈怏怏的去洗了個澡,頭髮也懶得擦,熄了燭火上了床榻,閉上眼睛好一會兒了腦子裡還清醒著睡不著,放空腦袋什麼都不想,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睡的也不踏實,半是清醒半是入夢,夢裡面光怪陸離神神怪怪,間或還有趙小政茬在裡面,攪合得人夢裡面都心神不寧,董慈掙扎著想醒過來,迷迷糊糊見床邊坐了個人影也不害怕,只當自己還在夢裡,睜著眼睛看了眼見是趙政,苦笑了一聲又閉上了。
夜深人靜半夜醒來的時候,你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這句話想來是有道理的,她真的是瘋魔了。
董慈翻了個身趴在床榻上,企圖讓自己重新睡過去,薄被裹在身上的束縛感很真實,床榻邊有布料摩擦的聲音——董慈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見真的是趙政,忙起身喚他,腦子還未及反應,身體先撲了過去,“阿政,是你麼?”
趙政沒想過董慈會醒過來,他今晚本只是睡不著過來看看,地道修好了,他總要用用看看。
溫香軟玉撲了個滿懷,脖頸上纏著的是董慈幼滑溫熱的手臂,趙政被撲得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先只是鬆鬆攬著她的腰怕她滑下去,呼吸膠著心如擂鼓之間卻慢慢變了味,隔著薄薄的布料掌心越來越滾燙,攬在董慈腰上的手臂也越收越緊,呼吸和身體的貼近勾得他心裡發了酵的思念和渴望全都湧了出來,相接觸的面板甚至有微微的麻意刺痛,溫度攀升逐漸滾燙。
趙政呼吸微微急促粗重,十分克制地在偏頭在董慈的脖頸上親吻了一下,拉過薄被一攬,猛地將董慈抱了起來,暗自平喘了一口氣啞聲道,“回宮去。”
董慈真是覺得自己許久都沒見過他聽過他的聲音了,她沒有問他是不是很忙,也沒有問他還生不生氣,只摟著他的脖頸微微失神,不言不語任憑他在自己脖頸上親來親去。
趙政知道現在是在董家。
離六個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就知道不能來見她。
趙政身體越見滾燙,拉過被子蓋上董慈裸'露在外的脖頸,抱著董慈出了臥房,快走了兩步又停下,轉身朝候在臥房外的趙高吩咐道,“你留在這裡與董鼐知會一聲,人寡人帶走了。”
趙高埋頭應了聲諾,瞥見垂著的被角下面露出的腳趾頭精緻玉白,不由慌忙移開了視線後退一步,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再不敢動了。
趙政身體緊繃,拉了被子把董慈裹起來,胸膛起伏壓制住想拔劍殺人的怒意和暴虐,抱著董慈過了院牆,往地道里去了。
董慈整個人連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