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鬧什麼?!”宋子晉微微皺起眉頭,“突然之間對我的態度冷了下來,什麼解釋都沒有,你這算什麼意思?”
胡小鬧回頭惡狠狠地瞪住宋子晉,差一點兒沒破口大罵!
這段時間她逼自己冷靜下來,但仍說服不了自己不去失望和難過:宋子晉是她這兩年來最動心的男人,但大抵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宋子晉面前她當真成了笑話!
然而胡小鬧不可能就宋和歌的事情指責宋子晉,這事捅破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她倒吸了幾口氣,平抑下內心的洶湧,最終給出的卻是這樣的答案:
“先生,你有真的喜歡過我嗎?”胡小鬧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不要騙我,我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應該是怎樣的。”胡小鬧捂住心口,“先生,很多事情都可以偽裝,唯獨這裡騙不了任何人。”
宋子晉沉默不語。
對胡小鬧有好感是一定的,這個小姑娘單純可愛,又足夠溫暖。事實上,一個男人,並不需要自己的伴侶有多精明能幹,也不需要伴侶多麼高智商。男人總是很容易被年輕富有活力的女孩吸引,並願意與她談一段美好的戀愛。
可這並不代表會愛上。
好感與愛既是統一,也是對立的。
“你們小女孩非要把這些事情分得那麼清楚嗎?”過了半響,宋子晉才問道。
“你看,”胡小鬧笑得有些嘲諷,“先生,當你問出這一句的時候,我敢百分之百肯定你對我不是愛,可是一廂情願的感情,它又能維持多久呢?先生,算我求你,不要讓我感覺到卑微和犯賤,等所有的事情結束我就離開,我和你果然不是一路人。”
宋子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胡小鬧還年輕,這樣單純的女孩還願意談一段真摯的愛情。
但在這個所有人都戴著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面具,實際上充滿人情冷漠權謀算計的上流社會,最廉價的莫過於胡小鬧以為最珍貴的愛情。
“阿鬧,”宋子晉有些無奈,“你還太單純了。”
“是,我是太單純了。”胡小鬧怒極反笑,她乾脆放開抓住門柄的手,回退一步,踮起腳湊到宋子晉跟前,緊逼道,“我是很單純,所以我應該遠離這裡,找一個同樣單純的男孩談談戀愛。”
“……”宋子晉面無表情地盯著胡小鬧的眼睛。
眼前這個女孩的雙眼太過黑白分明,一如她看待這個世界的目光。
他們真的不是一路人?
宋子晉想到這裡,心臟莫名地揪緊了一下。淡淡的悵然如同一片羽毛掠過湖面,那微不可聞的漣漪一圈一圈地往外擴散,但很快便消失無蹤。
最終宋子晉的語氣裡聽不出是什麼情緒,他說:“你要是這樣想也好,無論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你。”
胡小鬧勉強對宋子晉扯了扯嘴角,她本想留給宋子晉一個微笑,奈何此情此景她實在笑不出來。
然後她頭回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宋子晉竟然這樣輕易地放棄了她,呵呵。
幾天後。
胡小鬧注意到這兩天阿遠不太對勁兒,自從前天宋子晉把阿遠叫進書房談了一個多小時後,少年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關進房間裡。
胡小鬧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某天故意沒敲門就闖進阿遠的房間。
房間裡並沒有開燈,月光從一扇半開的窗戶外斜斜招進來,只在地上映出一塊正方形的銀白光斑。四周都被黑暗籠罩,胡小鬧甚至沒有看到阿遠的身形,只從一處反光的刀身上知道阿遠正坐在床邊一聲不吭地擦拭手上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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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鬧走進房間反手開啟牆上的開關,頂上的白熾燈剎那間照亮這間屋子,她走進來反手把門關上。
“我說,你們是不是打算這兩天動手?”胡小鬧坐到少年身邊。
阿遠撇了胡小娜一眼,冷冷淡淡地說:“要不是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剛剛進來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話剛說完,阿遠把手上明晃晃的匕首放下,從身邊拿起一把刀身全黑的刺刀。
據說大部分用於暗殺的刺刀都是黑色刀身,因為這種刀在暗夜中連一點光線都反射不出來,非常適合無聲無息地解決掉一個生命。
可是胡小鬧把阿遠救活真心不是為了讓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的喂!
“阿遠你還是趁機逃走吧。”胡小鬧誠懇地建議說,“你就算幫宋子晉做掉宋和歌和喬城,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