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說出口,但是……有些欠了我七年多的公道,您也該還了吧。”
聞言,方智淵猛然看向她,眼中盡是翻湧的怒氣,過了兩秒,怒氣忽然消散,眼中只餘下令旁人心酸的一片哀色。
他閉了閉眼:“七年過去了,我以為你會顧全大局的放下仇恨,可惜,你很令我失望。”
“放下?誰的殺母之仇能說放就放?”她毫不退縮的冷笑:“也是,不管我媽以前為了方氏付出了多少心血,在你的眼裡她始終只是一個外人,所以當你知道你的女兒害死了她時,你寧願壓下所有的罪證來包庇你自己的女兒!”
她竟然當著外人的面提起這件事……方智淵的怒氣被重新挑起,大喊道:“放肆!”
“不是你失去母親,也不是你多年來活得惶惶不可終日,所以你當然不懂!你知道嗎?至今都讓我悔恨的是,我當初竟然天真的把我媽被害過程的影片拿給你看,但您呢……不僅沒有為我討回公道,還毀了唯一的證據。”
沐瑤別開了眼,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喬爍沒有驚訝,他之前就聽她說過這件事情,七年前她拿著手機去找眼前的這個老人,可是這個讓她信任的老人不僅沒有為她主持公道,反而還把記錄著唯一證據的手機給摔毀了,然後一半是怕東窗事發,一半是保護的把她給強制性的送出了國。
她當年該有多心寒啊……喬爍越想越替她難過,就在這時,方智淵指著他吼道:“滾出去!!”
沐瑤擋在喬爍身前,毫無所懼的道:“身為我未來的丈夫,他已是知情人。”
方智淵氣到不行,食指顫巍巍的指著他們,最後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只能軟下身子癱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喬爍見此,上前去給他拍背順氣,隔了好一會兒,老爺子才平靜下來。
沐瑤起初也是很緊張的,不過原劇情裡,他享有九十五的高壽。
現在已經攻克了三分之二,她並不想就此放棄,剛才是硬的,現在該來軟的了。
沐瑤從包裡拿出一沓紙和一個u盤,一手把這些東西放到他面前,一手撐在桌上,俯身和他對視:“爺爺,就算我不想追究那些人的責任了,她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我才回來多久?有人就想趁之前的廣場事件,把我從方氏拉下馬。”
方智淵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而後抖著手翻著她放到桌上的東西,喬爍見他不方便,也怕他不想看,就自主把u盤插入桌上的電腦,把裡面的東西調出來放給他看。
畫面裡,一車一人,車內女人的五官清晰可見,只見她等了一會兒,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就上了車,二人交談,過了一會兒,方欣從車後座提著一個黑色旅行袋給男人,那人拉開袋子,裡面竟是一袋滿滿的人民幣,男人檢查一會兒之後,才滿意的下車離開。
喬爍指著那個男人,解釋道:“這是之前失足墜樓的那個工人。”
方智淵恍惚的看完,手上又被喬爍塞上他漏看的幾張證據。
他越看臉色就越陰沉,到最後,他渾身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久久無聲,兩行清淚從緊閉的眼睛滾滾而下。
他這是……都造了什麼孽啊……
沐瑤心裡也不是滋味,但是她並不後悔這麼做,方欣等人完全是咎由自取,那個工人不僅犯了□□案,他還曾殺過人,進了牢房再出來也沒多少年可活了,所以方欣花了三百萬就買通了他,讓他以命來誣陷她。
三百萬,多少農民工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他們也做得很縝密,連陷害她把那個工人逼死的“證據”都準備好了,要不是被察覺不對的方蘊無意中破壞了他們的一些計劃,可能她現在得和系統多費一番功夫,才能擺平這盆險些潑到她身上的髒水了。
越想越氣,沐瑤心下冷哼,這下方氏她就摘得更問心無愧了。
思忖完畢,沐瑤嘆息一聲,撐起上身,輕聲道:“爺爺,您也別怪我在今天提起這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大姑她們昨日能為了把我趕出方氏,就和人勾結誣陷於我,明日她們就能永絕後患的把我斬草除根,我實在是怕了……”
說著,她眼裡含上了淚:“如果您今日不能替我主持公道,甚至還像七年前那樣……那我就只能把這些拿到樓下大廳去播放,讓全市的人替我做主了。”
方智淵立刻睜眼,開始猛撕鋪在桌上的紙張。
沐瑤一看,心下竟然想笑,他以為七年前的疏忽她還會重犯嗎?
她平靜的說:“沒關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