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馥雅把柯鈺凝甩到軟座上,正要反手關門,就被溫遠洲給抵住了,見是他,她也不管了。
後面進來的沐瑤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面想窺探的熱切目光,剛合好門,就見臉僵如打了蠟的莊馥雅大步上前,對剛起身的柯鈺凝甩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清脆而響亮,光聽就覺得面部發疼。
“啪——”,右手打完了就換左手。
柯鈺凝捂著臉,身子搖搖欲墜,眼裡滿是屈辱和不可置信。
她指著她:“你……”
“你”字過後就沒有下文了,力量懸殊,柯鈺凝終究沒敢再刺激她。
莊馥雅陰沉著臉,面上佈滿了烏雲,見她敵不過自己就又含著淚的望向溫遠洲,墨鏡下的眼眸一眯,朝她沒捂的左臉揮手而下。
——被攔住了。
溫遠洲抓著她的手臂,沉聲道:“馥雅,已經夠了。”
說完不等沐瑤瞪他,他就自覺的鬆開了手。
莊馥雅這才丟掉冷靜的假面,指了指默默流淚的柯鈺凝,眼神受傷的看著溫遠洲,抖著聲音道:“她想毀了我!這麼惡毒的女人你還要護著她嗎?溫遠洲,你是不是也被這個狐狸精給迷住了?!”
沐瑤扯了下身邊男人的衣角,等他會意的保持沉默後,她才開口道:“你可以繼續打,我們不會攔著你,只是你要知道,如果被人看到柯小姐一身傷的從這裡出去的話,你的模特生涯將會迎來最大的汙點。”
莊馥雅摘掉墨鏡,看也不看她,冰冷的道:“我跟遠洲說話你插什麼嘴。”
嘖,真辣。
沐瑤斜了旁邊人一眼,微笑:“噢,溫先生,她說她在跟你說話。”
溫遠洲忽略了柯鈺凝求救的目光,看向莊馥雅,含笑道:“跟未來的溫太太說也是一樣的。”
他這一句話不亞於巨石投湖,霎時間,三雙眼睛的視線都齊齊的落到了他身上,另外兩雙頓了頓,又看向沐瑤。
……為什麼一個沒開封的老男人這麼能拉仇恨?還能不能讓她豎著走出這裡了!
沐瑤臉上仍有訝色,右手卻伸到了身旁人的後背上,狠狠地、不帶任何水分的用力一掐。
後腰處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竄入腦海,他吃痛的皺眉,差點嘶聲出口,剛緩過來,就看到莊馥雅一臉陰狠的朝她走過來,高舉著右手,估計是也想給她幾個耳光。
變故頓生,速度之快讓他反應不及,溫遠洲瞬間就提高了心。
在她揮下手的時候,沐瑤敏捷的朝左一避,右手比她的動作還快的順勢擒住她的手腕,左手也握上了她的左肩,右腿絞住她的左腿,三方同時發力,把她順時針的轉了半周再一丟,不出五秒,莊馥雅就和柯鈺凝一樣的倒在軟座上。
她收回手勢,恢復了溫柔嬌媚的模樣,笑眯眯的道:“大家都是文明人,別動不動就想扇人耳光。”
溫遠洲:“……”
看她跑步時要死要活的樣子,本以為她弱不禁風,沒想到是個站在武力值頂端的女人。
沐瑤整了整旗袍,在莊馥雅開口之前,漫不經心的道:“早知道要動手,我就換一身衣服了,多年沒練,沒想到身手還在。”
說完眉一揚,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那兩個女人:“既然二位剛才這麼有興趣‘切磋’,不如我來給你們當陪練好了。”
柯鈺凝咬了咬唇,沒吭聲。
莊馥雅不傻,對方是專門練過的,要是自己傻乎乎的衝上去,就只會徒增笑料。
她思索了幾秒,看向了溫遠洲:“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三雙眼睛又重新落回了他身上,溫遠洲看了沐瑤一眼,淺淺一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說謊。”
知道……卻不如不知道。
她能糾纏他這麼多年,還不是因為他一直沒有女朋友,所以自己可以隨意騷擾嗎,她是渣,但是不賤。
莊馥雅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們,這兩人都含笑的任由她打量,在這一刻,她心裡的那股不甘突然就消下去了。
他們……很般配。
她愣愣的出了一會兒神,才疲憊的道:“遠洲,你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的。”
這世間,最難償還的便是情債,還好他從來都不欠,溫遠洲平靜的道:“你也知道我從小就不喜歡你。”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保持著一個普通朋友該有的疏離,沒有所謂的“我對你好,卻只是把你當妹妹來疼愛”的備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