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連連。
裕親王對大清、對康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惜抵不到命運的齒輪。
胤禛摸著她光潔的臉蛋兒,誠懇的說道:“你如今不易多想,別人的事留給別人操心,你還是多歇著吧。”
衛有期嗔他,不過白說一句,又上綱上線的。
生命的終止,何嘗另外一種開始。她見的多了,才不會放在心上。
胤禛摸了摸鼻子,越臨近預產期,他就越焦躁不安,恨不得把福晉揣兜裡,好生保管。
清俊的眉尖擰成一團,胤禛忍了又忍,還是嚥下口中要說的話,看著懶洋洋窩在衛有期懷裡的白團子,拎著耳朵就趕下去。
當初才一個月大,整日被福晉抱在懷裡寵著也就算了,現在都兩個多月了,還這樣,成何體統。
多福不滿,衝著胤禛一陣汪汪,他在家貓嫌狗厭的,一點都不受歡迎。
跟其他狗爭主人都算了,這兩腳獸超級霸道,有他在,總是把它們趕得遠遠的,說好愛它永不變的主子,也總是臨陣倒戈,偏向那隻兩腳獸,□□呢。
多福可憐巴巴的嗚咽著,被鳴翠抱走。
室內只剩下兩人,衛有期有些無奈,點了點胤禛上下滑動的喉結,抿唇露出一點笑意。
頭上的玉蘭花玉簪在燭火的照耀下,閃著溫潤的光澤。
一如她白嫩光潔的肌膚。
胤禛偏頭,突然間想到那年杏花微雨溼輕綃,輕霧霏霏。一身輕素春衫的福晉,就那麼含嗔帶笑的回眸,不經意的一眼,看的他渾身輕輕顫慄,從此這個身影牢牢的刻在心間,再也無法忘懷。
大約吸引他的,從來都不是這美麗的容顏,而是那雙璀璨瀲灩的雙眸。
如剪秋水般澄澈動人心絃,令人無法抗拒。
微涼細膩的手指搭上下巴,胤禛不自在的滑了滑喉結,就被一雙溫潤的唇貼上下頜,細細吸吮。
微癢的麻,清雨落心間。
夜漸漸深了,柳色青青,添了一絲春意。
而在南方的五格,這會兒就沒那麼美妙了。
他現在常駐金陵,縱然他不是一個眠花臥柳的男人,到底在銷金窟呆多了,風流債也是不少。
五格福晉也跟著去了,對這些並不在意,當一個柔弱的女子抱著孩子跪在府門口的時候,福晉徹底懵了。
因著有期商會的事情,她的日子過得很舒坦,多的是人求到門上,把她伺候的舒舒坦坦。
五格待她一向敬重,大多數時間都歇在她這裡,她很知足,平日裡也惦記著每年給後院納新人。
美貌丫鬟、平民女子、小家碧玉應有盡有,後院百花齊放,怎麼就輪到外頭的女子找上門。
這讓她的臉面往哪擱,素日說她頗得爺的心,她也沒反駁過,都是預設了。
這會子就像是巨大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的扇到臉上。
五格福晉當時就受不了,命人好生的請進來,心中有一萬個猜測,看到那跟爺一樣的面孔,也變得無話可說。
心灰意冷的揮揮手,待那女子走到門口,她又反應過來,冷喝一聲道:“孩子給芸姐兒養著,這賤婦給我亂棍打死。”
女子猛然抬頭,閃躲著棍棒,大聲喊到:“我乃四福晉賜下,誰敢動手。”
五格福晉閉了閉眼,咬牙不喊停,眾人手下到底輕了。
雖說跟著五格,但她們都靠著四福晉吃飯,能不給三分臉面。
女子趁機躲開,衝著五格福晉喊:“我已得到主子准許進門,福晉您不能如此善妒!”
五格福晉都被她氣笑了,胸腔中對衛有期湧起怨恨來。
就聽那女子接著說道:“四福晉說了,令我好生跟著爺,好生伺候他。等我生了孩子就許我進門,偏偏你不許,還想打死我……”
這話一出,周圍人臉色都有些異樣,小姑子管到爺房裡,說出去也是大笑話。
再一個四福晉誰不知道的一個人,仗著才能,霸著爺們不給好臉色看,怎麼輪到別人就那麼大方了。
但這女子空口白牙說這一通,誰也不敢相信,就見她從荷包裡掏出兩個物件,一個是爺的玉佩,大家都識得,一個是商會的暗牌,五格福晉識得。
兩樣證據一出,五格福晉眼前就是一黑。
素來表現的菩薩一般的小姑子,素來滿意的丈夫,在這一刻,光是想著都覺得陌生。
茫然的掃視著眾人,五格福晉有氣無力的揮手:“帶她下去,等著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