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看到自己偷偷畫的畫,胤禛抖了抖耳朵,耳尖燒的厲害。
衛有期仔細的賞畫,不得不說胤禛的畫工很好,筆觸細膩靈動,跟他平日性冷淡風格外不同,也意外的令人著迷。
畫作還未完成,只能看到火紅的她,雪白的馬。
胤禛抿了抿唇,不自在道:“還、還給我。”
衛有期輕笑一聲,拿過他手中的筆,仔細斟酌半晌,代替胤禛細細描繪起來,在女子視線的盡頭,幾筆勾勒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整張畫頓時活起來,從激昂熱烈到婉轉纏綿起來。
衛有期放下手中的筆,滿足道:“一家人合該在一起才是。”
胤禛胸腔中,心跳砰砰砰,冷厲的面部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
對視著對視著,突然的就唇齒相依,溫柔纏綿的吻,讓兩人都變得柔和起來。
書房裡靜悄悄的,衛有期眼眸帶著水意點點,柔情蜜意的望著他。
少年熱血上頭,身軀壓下。
再出來,太陽已經落山了,衛有期唇角掛著饜足的微笑,特別賢妻良母的給胤禛理著衣領,柔聲道:“辛苦你了。”
胤禛抿了抿唇,有些糾結,他應該回一句‘不辛苦’嗎?
兩人挽手去了後院,一道坐著用膳,又去給德妃請安,這才回來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衛有期懶懶的不想起,就差海棠、水仙去毓慶宮,告訴太子妃一聲,她有些不大舒服,就不會宴。
毓慶宮。
太子妃早都起了,她知道烏拉那拉氏姿容淑麗,因此花了大功夫收拾自己,免得自己被壓的太慘。
宮中的美人實在太多了,她只能以德行制勝,可女子哪有不愛美的。內心深處,她也想要自己美一些。
太子素來敬重她,可除了太子妃,她還是一個妻子,輕憐蜜愛,她只在夢中經歷過。
等了又等,換了好幾盞茶水,要等的人還不來。
太子處有一罈子花醬,是萬歲爺賞他的,他自己都珍貴的跟什麼似得。
就連最得寵的李佳氏,也不能從他手裡摳出一星半點。
倒是給她了一罐子,鼻菸壺大小,幾天就用完了,因此更加的心心念念。
她已經想好了,等對方來的時候,她就連消帶打的,務必敲下來一罈子。
等到令月來報,說是四福晉跟前的海棠、水仙過來的時候,太子妃抿了抿唇,心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如今以準後攝六宮事,很久沒有人在她面前這麼大膽了。
她已經聽說四福晉在騎射營的壯舉,她是毓質名門,賢淑、恭孝、寬和才是她的人生準則。
這裡面絕對不包括策馬奔騰,跟一群男人爭強好勝,那不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她要做的是端莊大氣的一國之母。
笑吟吟的回了海棠不打緊,送她們出去的時候,面上也看不出什麼。
海棠能穩住衛有期跟前的一把手,本身也跟人精似得,你露出一絲絲馬腳,她都能捕捉到。
因此回去後,就實打實跟她稟報。
衛有期點頭,太子妃不高興,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她不打算迎合,她現在地位說高也是極高的,說低也是挺低的。
跟太子妃肯定是不能比,她沒有什麼慾望,不打算委屈自己。
待康熙好,一是因著他是皇上,是最高統治者,二則,在名義上也是她的親人,維護一二是應當的。
再者這些東西珍貴,可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打緊。
不在乎,手自然比較松。
正想著,就見小德張迎了陳庶妃進來,她剛一進來,就期期艾艾道:“不期而至,還望見諒。”
衛有期衝她掃視一眼,見沒有什麼異常,身子已經養好了,才溫言道:“陳庶妃坐吧,杜鵑上茶。”
杜鵑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就走了,陳庶妃揉著手中的手絹,不好意思道:“多虧你那天助我,一直想來感謝您,只是身子不爭氣,這才大好,就趕緊過來了。”
說是上茶,其實也不過是一杯白開水,陳庶妃也不在意,將杯子握在手裡,又道:“我是漢人,得幸入宮,手中沒什麼好東西,也就只這一件玉墜子,打小跟著我,雖不名貴,到底是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剛一拿到手裡,衛有期就有些驚異,涼涼的玉墜很小,黃豆一般,瞧著就是非常劣質斑駁的玉石,無怪陳庶妃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