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友光有點汗顏,老實說一開始他確實上了對方的當——這些市民確實冷漠得讓人心寒,可這是幾千年的痛苦生活累積沉澱下來的;即使把他們全部殺掉洩憤也根本無濟於事。或者說,真這麼幹倒合了那些幕後黑手們的心意。
“閣下準備怎麼做?需要的話,讓安德魯進城可以調動鍊金房。”戴維斯積極地表現存在感,他自己還沒意識到他這副主動的樣子有多詭異。
付友光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怒意沉沉:“不。這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有人拿著刀傷了我的人,我要復仇,除了毀掉那把刀,也必須要捉住那隻手。”
戴維斯沉吟半響,謹慎地說道:“閣下,你是準備全面槓上反對勢力嗎?一旦事態激化,很有可能轉化為不可控的戰爭局面。”
三階魔法師弄掉那麼幾個小貴族也許不算什麼,但現在的安普城裡,實權派的子爵、男爵可還剩下不少。所謂的實權派,便是指他們與整個海得賽的上層階級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在城堡沒有掌控整個海得賽的人手之前,這麼幹有點自尋死路。
“呵呵……”付友光冷冷地笑了起來,“旗幟鮮明和所有人幹起來當然不妥當,好在我原來的世界有那麼一位偉大的前輩給出過最佳的打擊分化敵對勢力方法。”
……你那個野蠻位面的偉人……戴維斯腹誹著,臉上保持著基本的尊敬:“請閣下明示。”
“拉一批,打一批,殺一批。”付友光平靜地說,簡短語氣裡的森然殺氣讓戴維斯背脊發涼;“你認為呢,西格。”
“……那位神祗很有戰略眼光。”西格謹慎地評價。
“喂喂,人家可是無神論……好吧,老爺子擺到這個世界來妥妥的大神。唉,老人家要能來就好了……”付友光咧著嘴,再次表示了遺憾。
那些傢伙認為他們只是利用了“毫無價值”的女工“微不足道”的性命來向城堡體系、向領主大人表示不滿;恨意難消的付友光必然要讓他們為輕視女工們性命的事兒後悔。人命關天,城堡方面的立場和態度必須明確:絕不姑息!絕不容忍!絕不妥協!
三千多人的雷恩工程隊迅速調進了城裡,少部分留下來封鎖兇案現場,其餘人在各自組頭和預備役城管們的帶領下輻射開來在全外城區調查。他們穿著統一的藍布工作服,紀律嚴明、行動整齊迅速;雖然不是軍隊,齊整劃一的行止依然讓安普城的居民大受震撼。賓利先生也趕到了市政廳,與宗教裁判所的主教大人友好親切地問候後,兵分兩路,在內外城區同時開始宣傳遊|行。
雖然不忿,但必須承認,只是十三名女工受害在這個異界根本不能成為城堡體系大動干戈的理由;憋屈之下付友光只能曲線救國,拿起了宗教大棒。
“城裡出現邪教徒?還有獻祭惡魔的祭壇?!”市政廳大樓,魂飛魄散的市長先生軟綿綿地從沙發椅上滑了下去。
市長先生面前坐著的是莉莉絲夫人。剛剛得到訊息的她神色陰沉,臉色十分地難看:“是的,市長先生。不幸被害的是南希紡織廠的一批女工。那邊的街道已經被雷恩隊長封鎖了,不少人都看見了那個惡魔祭壇。”
市長先生欲哭無淚,全身癱軟得只剩下捂胸口的力氣:“這、這……怎麼會這樣?除、除魔戰爭才過去多少年……”
異教徒只是利用宗教殺人時的藉口,可邪教徒不同。信奉大魔神、以生命獻祭換取惡魔力量的這個群體,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種族的敵人。順帶一提,通常黑魔法師也被教廷別有用心地算到這個群體裡,不過在教廷勢力達不到的地方並不認可這種說法。
賓利先生和收下大筆獻金的主教大人言辭鑿鑿地在城裡佈教、嚴肅沉痛地表示城裡出現了邪惡的邪教徒;安普城週報的印刷廠也在抓緊時間加班加點,趕在明天做出一份關於邪教徒出沒、要廣大市民嚴格遵守夜禁的報道出來;雷恩工程隊的人更是十人一組,走街串巷挨家挨戶去敲門,一邊詢問案件相關資訊、一邊重複警告廣大市民注意安全。
到了女工受害案的第二天早上,幾乎所有內外城區人家都知道了某街區的巷子裡出現惡魔祭壇的事件。以往這種陌生人受害的慘案能讓市民們唾沫橫飛地閒侃上好一陣子,各種流言蜚語滿街亂串;可是現在沒有人關注這個了,所有的人家都緊閉著大門,生怕自家被那可惡的邪教徒盯上。
內城區,金·羅傑男爵家的府邸,房門緊閉的書房之中,金·羅傑癱在書桌後,怔怔地盯著攤開在書桌上的報紙發呆。
“……邪教徒……呵呵……邪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