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緊張地對他的姐姐說道:“他們不讓你去工作,要把你賣到街口的酒館啊!我聽到媽媽在抱怨,說你的臉被傷到了,要養好久才能恢復。”
年輕的小姐喉嚨裡咕隆了一聲,全身顫抖起來:“為什麼?”
“因為珍妮她們家蓋起了新房子啊!珍妮她姐姐做招待的錢!哎呀你不要問了,姐,你跟他們走吧,他們是領主大人的人。”不太擅長言辭的小少年急得直跺腳。
“嗚……!!”年輕的小姐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渾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瑪麗眼中一熱,上前擁抱住了可憐的姑娘,柔聲道,“不要哭,親愛的。你不會被賣的,因為我們不允許。海得賽的領主大人不容許他的子民被標價出售,沒有人有權利這麼做。你會去你應該去的地方用自己的雙手爭取你應有的新生活的。”
陌生人給予的溫暖擁抱讓年輕的姑娘停止了哭泣,她淚眼朦朧看向瑪麗小姐,先是疑惑;留意到對方穿著的標誌性服裝才反應過來——這是報紙上那些秘書小姐們的服裝。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她似乎又鼓起了勇氣;小弟說的是真的,那就是說她又可以做她想做的事兒了嗎?
堅強的好女孩。瑪麗心裡嘆息著,替對方擦去眼淚:“親愛的,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的姑娘有些緊張,顫聲說道:“我叫瑪麗。”
“真巧啊,我也是。”瑪麗笑了起來,將她從麥稈堆裡扶起。
瑪麗小姐扶著小瑪麗走出房間,遠遠站著的當家男主人疑惑地在她們身上看來看去:“你們想幹什麼?那是我的女兒。”
瑪麗小姐嫌惡地用眼角餘光瞪著他:“想把自己的孩子賣給酒館的人也配稱之為父母嗎?”
“那是我的女兒!”竟被一個女人指責,脾氣暴躁的當家男人立即怒吼出聲;又害怕那個職業強者的虎視眈眈,往後縮了縮,“我們家是自由民,就算是城堡的人,也不能這樣帶走我家的人吧?”
瑪麗小姐只覺氣血上湧,怒火上衝,咬牙切齒地說:“很好,那麼我一定要帶走她的話,你打算怎麼辦呢?”
當家男人一陣激動,忘記了對職業強者的恐懼,上前幾步顫聲說道:“四個金幣。怎麼樣?城堡的人不會在意這點小錢的吧?”
瑪麗小姐厭惡地看著他,對二階鬥士說道:“席爾,你聽見了嗎?”
隱約察覺到瑪麗小姐的意圖,一直弱化自己存在感的二階鬥士席爾點點頭:“聽見了,瑪麗小姐。”
“有人試圖向領主大人出售領主大人的子民。”瑪麗小姐嘆息著搖搖頭,“上一個這麼幹的人現在還在做苦力吧?”
“是的,瑪麗小姐。沒有半毛錢薪水的那種。”席爾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走向驚疑不定的當家男主人。
瑪麗小姐轉過頭,看向同樣一頭霧水的姐弟倆,很是抱歉地說道:“對你們很抱歉,你們的父親想以四個金幣的價格出售掉你,小瑪麗。這在我們海得賽是不被允許的行為。也就是說,他犯罪了,他將跟其他的罪犯一樣接受苦役。”
當家男主人開始和瑪麗小姐交談時起就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姐弟倆這才回過神來,先是呆了一呆,而後並沒有像瑪麗小姐想的那樣露出痛苦悲傷的表情,而是驚喜得幾乎要跳起來:“是真的嗎?”
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行為不妥的瑪麗小姐十分愧疚:“我很抱歉,他畢竟是你們的父親。”
“不,要賣掉我姐姐去做女招待的他,不是我們的父親了。”交流方面似乎有點兒障礙的小少年極度認真地說道。
小瑪麗視線向下,咬著嘴唇沒有出聲。
瑪麗小姐看一眼傷痕累累的姐姐,又看一眼語言方面有困難的弟弟,嘆息地伸出雙手,將她們擁進懷裡。
“……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瑪麗小姐扶著姐弟倆走出她家的大門,跟在後面的席爾又恢復了懶散的模樣,單手提著暈迷過去的當家男人,輕鬆得像是拎著一卷棉花。
走出巷子,剛好碰見姐弟倆的母親。婦人老遠看見自家的男人被人拎在手上,頓時一聲尖叫,轉身就跑。瑪麗小姐的看著遠去的背影,奇怪地問身邊的小姐弟:“那是誰?”
小瑪麗低著頭沒吭聲,小少年沉默了一會,堅定地、一字一字地回答:“不知道。不認識的人。”
姐弟倆都好安排,姐姐直接跟著走,弟弟就留在本地的熟食店打零工。每天二十個銅幣的薪水,足夠讓小傢伙衣食無憂。他想見姐姐的時候,搭乘送貨的運輸公司馬車進城就行。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