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3部分

“轟”地一聲,人群再次喧譁著炸開,兩位弗蘭迪所在的長吧檯迅速空出好大一圈。

“你在指控一位大貴族,艾米·奧康納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若你不能提供相應的證據,你將接受帝國嚴厲的懲罰。”澤維爾王子站姿威武,語氣嚴肅,貌似義正詞嚴地高聲說道。

澤維爾的“警告”讓人們安靜了下來,無數道目光再次聚集向艾米女士。

艾米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潮,雙手十指絞在了一起,鏗鏘有力地說道:“我有證據,尊敬的王,尊敬的王子殿下。西格·弗蘭迪的每次鮮血祭奠時間我都記錄了下來,並已經交給了阿爾法先生。這些血腥事件在海得賽的報紙中亦有提及,只不過被西格·弗蘭迪掩蓋了事實……”

焰之壁壘阿爾法舉起資料夾,交給了艾米,而豁出去拼一把的艾米也毫不猶豫地當場唸了起來。從雷恩工程隊組建時最初那批被招募的乞丐、流民、失業者在工程中的傷亡,到安妮事件裡被妮娜砍頭的“無辜”工人、以及死在行刑臺上的那些倒黴貴族或惡棍們;妮娜砍人雖然遵守著海得賽的基本法,但毫無疑問不符合這世界人們的觀念,在這個場合下一樁樁一件件數出來更顯得西格·弗蘭迪殘暴兇惡、人頭遍地的海得賽已成了人間地獄。

艾米每痛訴一件弗蘭迪的“暴行”,人們就好一陣驚叫;兩位弗蘭迪周邊方圓十米已經沒人敢靠近,就連尤利西斯親王看向他帶來的兩個金髮年輕人的目光都那麼驚疑不定。

付友光嘴都氣歪了,腦袋上冒著黑煙;懶洋洋地把大半個身子靠在吧檯上的西格只好勉為其難給他順順毛:“冷靜點,付友光。基本上她說的都是真事兒……而且只敢指控我,沒帶上你半點兒毛。這只是拉攏手段中的一種,算不上真正的攻擊,把你的怒氣積攢起來用到更有意義的地方怎麼樣?”

臉黑成鍋底的光哥聲音都在顫抖:“……拉攏?”

“我跟你分析過吧,我們爭取的利益越多王室相對的利益就越少,澤維爾自然要考慮應對的打壓手段。他搞上班克羅夫特,我拉攏布萊爾·肖恩,都是一樣在借力打力。”西格懶洋洋地品著酒,饒有趣味地欣賞著艾米·奧康納大義凜然的表演,似乎正受到嚴厲指控的人並不是他,“但澤維爾的立場和我不同,我可以光明正大拉攏教廷的人,而他不能。把班克羅夫特搬來鎮場,說明他沒有絕對的把握。但不得不說,這個行為很冒險——如果我服軟,表示出願意交回海得賽的順從姿態,那麼王是不會過於嚴厲地懲罰我的,畢竟在與教廷的較量上,王室和大貴族才是親密的戰友關係。”

西格·弗蘭迪擅長鬥爭,也精於權衡利弊之道,無論是蠱惑利益共通的人達成暫時合作伙伴、或是大膽地試探對方底線,在觸底反彈的邊緣遊走、賺取自己最大的利益;這種瘋狂的行徑和自大傲慢的性格,也是僅屬於他個人的政治資本。

眯起眼睛看向似乎勝券在握的澤維爾王子殿下,西格嘴角的冷笑愈深:“……澤維爾畢竟還不是真正的王。”

付友光拍了拍自鳴得意的西格,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蛋疼:“那麼,機智的西格大人,你可否解釋一下……索迪亞王那吃人般的目光是怎麼回事呢?”

“嗯?”西格皺眉,微微偏頭順著付友光的目光看向王座。

整個宴會大廳,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池裡宣讀證據的艾米·奧康納身上。但不幸的是,索迪亞王是個例外——這位正當盛年、身兼四階龍騎士的帝國雄主,正側著脖子,目光炯炯地瞪向長吧檯邊的兩位弗蘭迪。

西格和付友光身邊已經沒人了,連侍者都擺了個托盤放這兒任西格自取、自個跑出了老遠,眼神兒再不好的人也不會誤解王的注意目標……

艾米女士唸了好長一大段對邪教徒鮮血祭奠事件的指證,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並出現了破音;聽聞安普城中的體面人家被屠戮、驅趕了十之八、九,在場已經沒有人敢直視西格·弗蘭迪那個瘋子,即使是想要結識半神光·弗蘭迪的人也都暫時打消了念頭。

指控詞裡渲染的滿地人頭場景讓人們不寒而慄,與此同時,王走下了王座,堅定地、毫不猶疑地走向了指控目標的弗蘭迪。

付友光甩了甩手腕,幽怨地問西格:“現在你還有多少信心王不會正面對上你?”

西格沉默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回托盤並站直了身子:“嗯……意外總是難免的。你別亂來,我們不會有事兒的。”

索迪亞王無論出於什麼考慮都不可能容許自己的兒子與教廷沆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