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誓願修十世善人的,才修了五世,就有三世出漏子。麻煩了,偏偏都是發生在咱們眼皮底下的。這回考績完蛋了。”
另一道光源加驚詫了:“啊?我才調過來十多年啊,跟我也有關係?”
瞬間靜了一靜,第一道光源的聲音明顯地不悅了:“你以為兩個一夥的意義是什麼?我被處罰了你能逃得了?”
“那糟糕了,被處分的話我家老頭子不會饒了我的!”另一道光源明顯地驚慌了,“怎麼辦,牛哥,你想個法子啊!”
沉寂了一會兒後,第一道光源帶著那麼點咬牙切齒地說道:“還能怎麼辦,這人陽壽再累積下去,上面就要來查賬了。咱們不能把他帶回去,想辦法讓他把剩下的陽壽用完……”
陰間也有考績處分?!聽到這麼荒誕的對話,一時間付友光都忘記了他們在談論的是關乎到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只覺得古怪奇妙,更加好奇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兩個是不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面。然而那層薄薄的眼皮仿若有千鈞重,如何也撐不開半條縫隙。
付友光跟自己的眼皮較勁時,牛頭馬面也降低了聲音,似乎在商談著什麼見不得光得隱秘事。這些陰間的職司明顯比公務猿膽兒肥,三言兩語間就拍了板,那個看似新人的馬面一下子提高了聲音:“這個主意好是好,可是本方世界哪裡去找兩個一樣的命格?”
“蠢!”貌似牛頭的第一道光源恨鐵不成鋼地說,“本方世界沒有,不代表其它世界沒有啊!三千大世界,還怕找不到一樣的命格?”
“原來如此!”馬面恍然大悟,“還是牛哥有見識!那就這麼辦吧!”
命格?三千世界?又聽到新詞,把付友光的好奇心又勾了上來,可是還沒等他腦子裡轉起別的念頭,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按到了自己的額頭上。那玩意兒散發著柔和溫暖的氣息,但是觸感不怎麼美妙,確切地說,像是偶蹄類動物的前肢……
腦中想象著自己被牛或馬的蹄子踩著臉的場面,付友光吐槽的*彭拜得能一瞬間碼出整整齊齊的140字。只是那柔和溫暖的氣息似乎帶著強烈的催眠效果,把付友光本就不甚清醒的神識再次按入了深沉無盡的黑暗之中。
意識再次清醒了少許時,付友光能感覺到自己正在高速移動,兩道光源一直不離自己左右。模模糊糊中,他似乎聽到那個新人馬面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就是這個了!牛哥!”
“嗯,終於找到了……”較為沉穩的牛頭帶著欣慰說道,然而緊接著,他就帶著魂飛天外般的驚恐大吼出聲,“……等等!你在幹什麼!”
付友光能感覺到一個半圓環型的東西在自己後腦的位置按了一下,然後他就飛了出去,撲向一團陌生中帶著奇妙熟悉感的東西。那東西對於他的進入一開始有些抗拒,然後發出了一種疑惑的情緒,在和他碰觸後,似乎出於本能或者別的什麼,將他的意識包容接納了進去。
付友光自身的感覺也很奇妙,與這個古怪東西的融合給他一種血濃於水的感受,對方也傳達給他一種舒適、安心的奇妙感覺,就像回到了家一樣。但在這安心溫暖之中,又夾雜著一絲異樣和排斥,簡單地說,就像回了家之後發現家裡站著一個陌生人。蛋疼的是,這個陌生人給他的感覺像是另一個自己……
再次陷入沉睡前,付友光無比清晰地聽到那原本老成幹練穩重的牛頭在氣急敗壞地大叫:“你急個屁啊?!那傢伙還沒死透啊!!”
真正地清醒時,付友光是被噁心醒的。
他默默地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雖然失去身體的時間不長,但也足夠讓人不適——然後隨意地包紮了一下手腕上的切口,把染紅了的床單捲起來丟到床尾,最後後臉色陰沉地坐在床沿,以一種半死不活的眼神看著鏡子裡陌生的青年。
這青年要比他原來的身體年輕一些,留著長垂到腰的、微微卷曲的金色長髮,五官深邃,深藍色的瞳孔,面板蒼白細膩,身型修長,手腳纖細,和他女朋友喜歡的那些歐美模特有點像。
但付友光看著鏡子裡青年的眼神卻帶著無法言說的厭惡,身處於這個身體內甚至讓他全身的面板表層凸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強烈的噁心感讓他空空的胃部翻湧著嘔吐*,那張讓人一看就憤怒得讓人氣血上湧的臉,更是讓一次就透過政審、性格正直樂觀向上的前黨員產生了厭世情緒。
與這具身體融合所需要的時間並不長,在付友光的感受中,大概只經歷了一個夜晚。這大概就是牛頭馬面所說的“命格”形同的原因,在付友光的理解中,大概是指這個青年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