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冷光一閃,結合起得自付友光的記憶,西格隱約有了某種預感。
鴨房都能被壓塌,那麼那些自由民……
“薇薇安,去年的資金總結報告出來了吧,城堡現在可支配的活動資金有多少?”西格忽然開口。
薇薇安奇怪地看向西格,報出了一組數字。繞是見慣財富的西格聽見這個數字也不禁動容,看了薇薇安一眼。
“只是一年多而已,這麼能賺嗎?”西格輕笑,眼裡的冰冷隨之消逝。那傢伙地基打得穩固,即使真是雪災問題也不大。而且,這也是收服自由民、收回土地的好時機……
眼珠一轉西格就拿出了好幾個主意,又自行否決了其中大部分;想到剩下那幾個在付友光那邊估計也通不過,難得考慮一次民生問題的西格立即感覺不耐煩,把這些念頭掃出了腦海。
馬車在中心大道上行駛了一陣,停到一家門面豪華的酒店前。
“來一桌。”西格隨意地吩咐一句,將馬車交給門童的丹尼爾趕緊湊過來給使者小費。
薇薇安一腦門的官司跟著西格進了酒店大堂,在侍者的帶領下進入餐廳貴賓區。西格拉出一張背對外側的椅子示意薇薇安坐下,又皺著眉頭打量一下薇薇安那件十分容易暴露身份的短外套,把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
受寵若驚的薇薇安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伯爵吃錯藥了嗎?這麼溫柔體貼的伯爵真的是那位西格·弗蘭迪?該不會他們倆玩了什麼互換身份的整人遊戲吧?!
腦洞開到天外的薇薇安忍不住偷偷打量西格,外衣之下的他穿的是比較閒適的常服,淺色高領襯衣搭配圓領深色背心,帶襯肩的手工制窄袖雙排扣外套,腰帶是簡約低調的棕色,長褲和馬靴是與外套同色系的,仔細看去能到紡織工藝中加入了暗金線;從頭到腳咋一看很一般,實際上卻貴氣逼人。
薇薇安很快打消了這有可能是光大人假扮的念頭,光哥的穿著向來是實用為主,若無必要他能藍布工作服穿到地老天荒。再說伯爵和光大人雖然外表完全一樣,但就他們倆這天差地別的氣質,眼再瞎也不可能弄混。
不說走神到天外的薇薇安,西格自己也是挑了個背對大廳的位置坐下,坐姿懶散隨意,倒了點兒酒慢慢地品著,一點兒也沒有約女士出來用餐時理應主動獻殷勤活躍氣氛的自覺。
看準了時間來的西格沒等多久,目標就出現了。十幾天前見過一次的那三位年輕貴族只來了一位,也沒有帶上前呼後擁的一大群人,進了餐廳後挑了個幽靜的位置坐下,不時掏出懷錶看看,似乎在等什麼人。
這種天氣願意出門的人不多,整個餐廳裡只有寥寥幾桌客人。那位打扮時新、外表也頗為俊逸的年輕貴族坐下後沒到半小時,他等待的人就來了。這個風度翩翩、對女性而言十分具有吸引力的年輕貴族一點兒也看不出身為上等人家的倨傲,開朗的笑容就像是夏日的陽光,離開座位小跑出來迎接她的女伴、殷勤地替她拿起皮包,十分紳士地將她帶到座位那兒,給她拉開椅子、請她入座。
被伯爵塞了一塊小鏡子的薇薇安目睹了這對年輕“情侶”相見甚歡、甜蜜入座的全過程,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到灰飛魄散,驚駭過度的她上半身幾乎撐在了餐桌上,眼睛瞪得極大,臉色青白得可怕,冷汗順著下巴低落到桌布上。
“那傢伙是瑪奇城朗費羅家的子弟,亞爾曼·朗費羅。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但外表十分討女人喜歡。朗費羅不是什麼實權人家,去年上半年曾經潦倒到保不住自家莊園的地步……現在的朗費羅家不但在瑪奇城擁有一定地位,這個亞爾曼還能夠在這家酒店長期包房、與一幫狐朋狗友在各種*一擲千金……”並沒有看向那個方向的西格微偏著頭,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似乎那是很值得欣賞的藝術品,“所謂的忠誠,對於男人來說不過是背叛的籌碼不夠。對於女人來說,則是還沒遇到能讓她傾心的情人……薇薇安,你認為呢?”
“……!”薇薇安用力捏著鏡片,眉毛內彎,鼻子部分的面板皺起,上嘴唇內癟,緊咬著下唇才抑制住幾乎要出口的悲聲;她的確隱約有所預感,可是真的看見這種事情發生在眼前,仍舊讓她難以接受,“……為什麼……會這樣……”
薇薇安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起來,難以忍耐的淚水也終於脫出眼眶,肩膀微微地聳動。
“無論哪個城市,開賭場的人都必然是城中勢力佔優勢的一方……能讓別人大開方面之門、在幾天的功夫裡開出幾家賭場,除了曾經是我的女人的人……不做它想。”西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