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市民們眼裡高高在上的“老爺”們衝自己行禮,最開始大家還不習慣;但幾乎所有穿著草綠色制服的人都這麼幹後,人們也逐漸地接受了這種“親民”方式。
市警司的制服抄襲了現代世界某國的警服,除了沒有大蓋帽,同樣來自現代世界的索迪亞王看見了估計會倍覺親切。這名很為自己的制服自豪的年輕市警板著的臉上有一小塊可疑的紅暈,不過今天已經這麼幹了幾次了,他也習慣了。行禮之後,這位市警走到臺階另一邊、原本立著某位貴族雕像、現在只剩下底座的正方形石塊邊上,取出一塊拳頭大小的光影石,調整了一下投影的大小,放到底座上,又沖人們行了一次禮,快步退下。
安普城都舉行了公開放映,巴蒂城自然也不會落下。剛才已經放映過波瀾壯闊的抗洪場面,現在,要放映的是抗洪勇士們深入災區,救人民於水深火熱的場景。
放大數倍的影像投在市政廳大樓平整的牆面上,雖然沒有夜間放映時那樣清晰,但仍舊能讓人們看影像中的人物。
一望無際的千里澤國,冒出渾濁水面的只有零零散散的樹木、房屋。一條木筏出現在畫面中,木筏上是十幾名穿著藍布工作服的工程隊隊員……
身形魁梧的安娜跳入水中,健壯的身體激起浪花。她揮動著胳膊,遊向被雜物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木屋。腰粗的大樹、被衝散的籬笆、亂七八糟的荊棘,在她有力的大手撕扯下很快分散;一腳踢開了被水泡脹後卡在門框裡的木門,安娜遊進了屋子裡。不久後,她揹著一位臉色灰敗、神情倉惶、萎靡不振的老婦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是我奶奶、他救的人是我奶奶!”人群中,一位女性激動地叫出了聲。
畫面一轉,交叉傾倒的幾棵大樹形成了天然的牢籠,將幾個小孩困在了其中。被水泡了一天一夜的孩子們身體發白、嘴唇青黑,有氣無力地扶在卡著他們身體的大樹上,渴求生機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悽慘的景象讓觀看影像的市民們揪緊了心臟。
阿爾傑遊向被困住的孩子們,沉浮在水中的他揚起拳頭,漂亮的鬥氣在他拳頭上流轉,合抱粗的大樹如同豆腐一般被他橫腰擊斷。
“是職業強者、是職業強者!”有人情不自禁地大叫,激動得語無倫次,“城堡的職業強者……也在救人啊!”
二階鬥士阿爾傑要比席爾年輕了十歲,雖然心境得到突破,但力量的沉澱還不夠,離三階還有些差距。但奇妙的是,經驗的累積、力量的沉澱都不足夠的阿爾傑,在救災之中居然不知不覺突破了力量的桎梏、成為繼席爾之後伯爵兵團裡升階的第二人;以他年僅二十七歲的年紀,真不知道要震驚住多少同輩。
安普城中,人手大量分流出去的市政廳顯得忙碌不堪。民間對土地政令的反對聲在抗洪影像宣稱出去後弱小了很多,同時,就業管理處的視窗,本就熱絡的工程隊報名處人山人海、徹底淹沒了市政廳。
連付友光都不得不跑過去協助就業管理處維持秩序,整個市政廳大樓裡貌似閒下來的只有西格一人。嗯,只是貌似。
“那幾個行者不滿意現狀?呵呵……真可笑,丹尼爾是她們想親近就親近的嗎?要麼當城堡的狗,要麼自己滾蛋,別想討價還價。”
西格不耐煩地把檔案砸向辦公桌對面的瑪麗,已經練出來了的瑪麗小姐一點兒也沒有硬抗的意思,敏捷地閃過襲擊。
“那可是三位二階行者,在不朽之塔也小有名氣……好吧,我錯了,伯爵,請把杯子放下,我會老實地把您的原話轉達給她們的。”瑪麗小姐扶了扶鼻樑上的單片眼鏡,毫不猶豫地丟掉了節操和骨氣,“那些山賊……不,那幾個民間武裝團隊回邊境了,我照您的吩咐讓他們帶走了一些‘小玩意’。另外,有件事兒我得問一下您的意見,黛西小姐已經康復了,是否讓她復職呢?”
西格把玩著漂亮的玻璃杯子,冷冷地給了瑪麗小姐一個側臉,“怎麼,黛西不憎恨弄死她哥哥亨利的我?”
——請您有點幕後黑手的自覺好嗎?
瑪麗小姐腹誹著,面上還得保持著恭敬:“請您務必要相信莉莉絲夫人的報告,伯爵。即使您沒有動手,當天,察覺到哥哥亨利已經不可挽救的黛西,原本也是打算自己出手的——您以為,黛西女士是怎麼受傷的?”
西格沉默了一下,轉動脖頸,玩味地給了瑪麗小姐一個冷笑:“瑪麗,你最近越來越囂張了呢。你在質疑我不信任莉莉絲、還是在責怪我心胸不夠寬大?”
瑪麗小姐十分鎮定,她可不是第一天面對這個喜怒無常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