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了些,只是身子還不大爽利,不過你也別擔心,好好讀書便是了。”
徐觀今年二十三歲,前年秋闈中了舉人,愈發的得老太太看重了。
老太太全然忘了,二少爺徐謹書讀得好,是與大少爺同一年應考的,得了乙科解元。
徐觀聽了,應了一聲,又問了老太太可吃的好,睡的好,然後就到外院去了,只留下大奶奶房氏陪著老太太。
房氏自打進屋,心裡眼裡就想著自己的明哥兒,如今見不著,便知道是被乳母抱到耳房去了。
房氏嘴角帶著笑,與老太太和姑娘們說了會兒話,就有些坐不住了。
徐徽見著嫂子這樣,便有些不忍心,對著老太太道:“明哥兒可是睡了,怎麼不在祖母跟前。”
老太太一聽,哪裡還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平日裡寵著徐徽,不點破罷了。
“方才瞧他睡了,就叫乳母抱下去了,這會兒怕是醒了。”老太太示意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大丫鬟素梅,素梅福了福身子,就出了屋裡。
一會兒工夫,乳母就抱著明哥兒走了進來。
房氏一見,眼睛頓時就溼了,恨不得上前將明哥兒抱在懷中。
自己十月懷胎生的兒子,卻是養在了老太太的屋裡,房氏心裡頭自然是委屈的,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在徐府,老太太是長輩,誰都不敢忤逆了她。
更別說,她一個孫媳婦了。
乳母抱著明哥兒到了老太太跟前兒,老太太逗弄了一會兒,才叫人給房氏抱著。
見著房氏如珍如寶的抱著明哥兒,徐昭暗暗感慨,這徐府,也太沒規矩了些。
只老太太一人,就能將府裡上上下下弄的不安生。
這世上,哪裡有將重孫養在自己屋裡的,又不是當婆婆的拿捏兒媳。
又說笑了一會兒,老太太就有些乏了,眾人方才退了出去。
剛走出榮欣堂,徐茵就走到徐昭跟前,開口質問道。
“四姐姐就是作踐我,也不該當著老太太和姐妹們的面。”
徐昭聽了,心底一陣無語。
她作踐她?明明是她自個兒上杆子叫人作踐。
二房的小姐,縱是庶出的,也不該做那些丫鬟做的事情。
到了這會兒,她還拎不清。
幾位姑娘都在,聽著徐茵的話,微微變了變臉色。
大姑娘徐徽上前勸道:“自家姐妹,哪有什麼作踐不作踐的,是你多心了。”
“大姐姐是太太肚子裡出來的,哪裡能知道我的難處。”徐茵看了徐徽眼,一句話就將徐徽噎住了。
徐徽無奈搖了搖頭,和二姑娘徐瑤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二姑娘徐瑤的臉色也不大好,但凡庶出的,都不願意提到這事。
瞧著大姑娘和二姑娘離開,徐茵才覺著自己說錯了話,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
到底是二房姐妹們的事情,三姑娘和六姑娘對視了一眼,也離開了。
徐昭皺了皺眉頭,對著徐茵道:“回去將《女則》抄上一百遍,改日拿給我看。”
徐茵還想說什麼,丫鬟雲衣就扯了扯她的袖子。
這事是自家小姐錯了,便是鬧到太太跟前,也是沒理的,只會讓太太對自家小姐不喜。便是傳到旁人耳朵裡,也覺著是自家小姐不敬長姐,是個庶出的,上不得檯面。
徐茵橫了身旁的丫鬟雲衣一眼,到底不敢鬧開了,跺了跺腳就轉身離開了。
“姑娘何必管教她,她好不好,與姑娘有什麼相干。”說話的,是徐昭跟前的大丫鬟半夏。
半夏還小,比不得連翹沉穩。
徐昭搖了搖頭:“她好不好與我不相干,可她是二房的人,總不能叫滿府的人都見著,二房的姑娘給老太太當丫鬟使喚。”
那樣的話,二房的臉面何在?爹爹就是知道了,也會生氣的。
徐昭實在不明白,徐茵雖是個庶出的,怎麼就不能好好的立起來,偏要去討好老太太去。縱是討好,也該有分寸才是。
再說了,討好老太太,哪裡比得上討好自家孃親。
都說縣官不如現管,討好了老太太,不過是得老太太一句誇獎,最多得些賞賜。而討好了孃親,孃親替她尋門好親事,不是更好嗎?
回了錦竹院,徐昭就回了自己屋裡,不曾想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孃親耳朵裡。
“姑娘,太太生了大氣,半路就派人將五姑娘叫到正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