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就覺著滿心害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開口,那就是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該受的責罰就該自個兒領了。”
“來人,給我家法伺候。”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屋子裡靜悄悄的,就連大太太和二太太都愣在了那裡。
徐府雖有家法,可這些年卻從未在少爺和姑娘們身上用過。
少爺姑娘縱是犯了什麼錯,都是嬌貴的,哪裡能受得住。
就是尋常人家,也甚少會動用家法。
老太太這回,怕是氣狠了。
“老太太,求老太太慈悲,饒了茵姐兒這一回。”
梅姨娘臉上最後的一絲血色都褪盡了,幾步跪爬到老太太跟前,哭訴道。
“求老太太莫要請家法,五姑娘再大的錯,老太太罰她在祠堂跪著,或是抄一年的經書,求老太太看在二老爺的份兒上,饒了她吧。”
她只生了這一個女兒,不說是打壞了,單單這動用了家法,就能叫茵姐兒一輩子在府裡抬不起頭來。
不等老太太開口,大太太便冷笑道:“慈悲?老太太是慈悲,可五姑娘犯了大錯,差點兒害了府裡的姑娘們,老太太若是再心軟,往後該如何治家?”
老太太滿臉威嚴,很快就有婆子拿了家法上來。
那是一根漆黑色的粗糙的鞭子,最後頭繫著一根紅繩。
只一眼,就讓人心裡發寒。
梅姨娘跪著求著,老太太卻是一言不發,鐵了心要動這家法。
“我也不多責罰她,就打十下吧。”
老太太示意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就揚起鞭子朝茵姐兒後背打上去。
一鞭子下來,徐茵就跌倒在了地上,後背上的衣裳已經裂開了。
梅姨娘想要護著徐茵,卻被兩個婆子攔住了。
一鞭子接著一鞭子,全都抽在了徐茵的後背上。
徐昭坐在那裡,看著頭冒冷汗,後背都滲出鮮血的徐茵,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雖然有一瞬的不忍,可一想到就是她這個妹妹,差點兒就害得她丟了性命,心便硬了起來。
也該她受些教訓,長長記性了,不然,還不定惹出什麼滔天大禍呢。
十鞭過去,徐茵已經昏迷過去了。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梅姨娘的身上。
徐昭突然有中不好的感覺,才想著,就聽老太太道:“梅氏,五丫頭闖了這麼大的禍,也是你平日裡縱容的緣故。正好今個兒有車去莊子上,你便和五丫頭跟著住段日子吧。”
梅姨娘一聽這話,眼中便湧起一抹恐懼來。
老太太這是想把她和茵姐兒趕出徐府去,說是住一段時間,這一出去,怕就回不來了。
“老太太。。。。。。”
“母親,茵姐兒雖有錯,可到底是老爺的女兒,她又帶著傷,還是留在府裡好好養著吧。”周氏打斷了梅姨娘的話,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道。
不等老太太開口,周氏又接著說道:“老爺在任上,若是茵姐兒出了什麼岔子,老爺如何能心安。”
老太太嘴唇動了動,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卻又說不出別的話來。
“該處置的也都處置了,母親臉色不好,媳婦叫人去外頭請大夫來。”王氏一見著老太太的臉色,忙岔開了話題道。
老太太聽了,點了點頭,就叫周氏和徐昭退下去了,屋裡只留下大姑娘和大太太伺候著喝藥。
出了榮欣堂,梅姨娘就跪在地上重重的給周氏磕了個頭。
周氏看了梅姨娘一眼,道:“叫兩個婆子抬了五姑娘回去,再到藥房拿些上好的藥,五姑娘還小,別留下疤來。”
周氏親眼看著庶女領了家法,心裡的火氣也去了大半,雖然依舊不待見五丫頭,可到底她是當嫡母的,不好叫人覺著她苛待了庶女。
梅姨娘感恩戴德,隨著兩個婆子去了茗煙閣。
見著梅姨娘離開,薛媽媽想到方才老太太的話,便道:
“還好夫人反應快,老太太這是想替表姑娘鋪路呢。”
“我不是個傻的,梅氏到底是個規矩的,總不能趕走了梅氏,叫老太太有了理由,往老爺跟前安排人。”
。。。。。。
二皇子府
沈長生在案桌下,半天都沒見自家主子有動靜,眼睛忍不住瞟了過去。
自打昨個兒遇見那膽大的小姑娘,自家主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