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這話,未嘗沒有逗太后一笑的意思。太后年紀大了,不愛聽那些規規矩矩的話,回話帶著些家常的事情更能叫太后覺著貼心。
果然,聽徐昭這麼一說,太后也忍不住笑了。
“王府裡養著奴才就是要伺候主子的,再挑剔也是為了皇家的子嗣,便是折騰些也是他們的福氣。”
“是這個理,太后看重王妃這一胎,王妃只要好好養胎,給太后生個重孫兒,太后就只有高興的了。”太后的話音剛落,盧嬤嬤就笑一下,跟著開口道。
徐昭羞澀一笑,剛想說話,卻聽到了外頭一陣腳步聲。
有宮女進來回稟:“太后,安王和安王妃到了。”
聽著那宮女的話,太后便笑了笑,開口叫人領二人進來。
只片刻的功夫,安王和安王妃薛氏就一前一後走進了殿內。
因著太后壽辰,薛氏一改素日的淡雅,穿了一襲淡紫色的宮裝,梳著飛仙髻,頭上插著五尾鳳簪,並兩朵珍珠珠花,當真是格外的光彩照人。
太后見著她這番打扮,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就露出笑意來。
太后上了歲數,自然是喜歡晚輩們穿的鮮豔些,瞧著喜慶。
“孫兒祝祖母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孫媳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安王,太后不免想起上一回安王和薛氏特意去廟裡求來的平安符,再加上這些日子有關安王世子的那些事兒,太后的心不免跟著軟了幾分。
到底是她的孫兒,她不喜俞氏,也該給這孩子幾分該有的臉面才是。
“好,好,都起來吧。”太后笑著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盧嬤嬤見狀,立即叫人搬了椅子來,叫安王和薛氏坐下。
又過了一會兒,皇后和後宮高位的妃嬪都來給太后賀壽。
一時間,慈安宮格外的熱鬧起來。
“皇上這會兒可還在乾璽宮?”
“回太后的話,妾身派人去問了,說是皇上公務繁多,正批摺子呢。太后若是著急,妾身這就派人將皇上請來,免得誤了時辰。”
聽著太后的話,俞氏溫和一笑,忙恭敬地回道。
“這倒不用,皇上知道今日是哀家壽辰,心裡有數,必不會忘了的。”
聽太后這樣說,琴妃馬上賠笑道:“太后所言極是,皇上向來孝順,今個兒這樣大的日子,又豈會忘了。倒是皇后姐姐長久不和皇上說話,忘了皇上的性子。”
琴妃的話才剛說完,就自知失言,對著俞氏福了福身子:“嬪妾聽到方才姐姐的話,想著今日是太后壽宴,不自覺想替皇上辯解一句,姐姐莫要怪罪才好。”
琴妃這話分明是拿太后來堵俞氏的嘴,讓俞氏想要發作也發作不出來,只能嚥下這口氣去。
俞氏看了琴妃一眼,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和得體的笑容,對著琴妃道:“妹妹哪裡的話,本宮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倒是妹妹心裡時時刻刻都惦記著皇上。”
“本宮記著,靜公主今年十五歲,也到了議親的時候了,不如藉著太后壽宴,請太后替靜公主擇婿賜婚,也了了妹妹的一樁心事。”
聽著俞氏的話,琴妃的面色立時就變了,不等她開口,軟榻上的太后就看向了坐在下頭的俞氏。
“皇后這話倒是提醒了哀家,是該替靜兒挑一門婚事了。”
太后此言一出,俞氏嘴角的笑意頓時就僵在了那裡。
這宮中誰人不知,靜公主小時候不慎從假山上摔下來,好巧不巧額頭磕在了石頭上,精心養了好些日子,可最後還是留下了一道疤痕。
這些年,靜公主遲遲沒有出閣,就是因著這疤痕的緣故。
這事情宮中人人都知道,太后待靜公主也並不如何恩寵。
如今說這話,顯然是在替琴妃撐腰了。
聽著太后的話,琴妃先是愣了愣,隨即滿臉喜色,跪在地上滿是感激謝恩道:“嬪妾替靜兒謝太后娘娘恩典。”
“起來吧,靜兒的事情皇上也是上心的,那日來哀家這裡,說是挑中了威遠侯府的嫡次子,此子很是有幾分才情,性子也是個穩重不愛張揚的,靜兒和他定能處得來。”
太后說著,轉過頭來對著坐在那裡的徐昭道:“徐氏,那威遠侯夫人你也是知道的,最是溫和講道理不過。”
聽太后這樣說,徐昭忙點了點頭,說道:“太后所言甚是,當日母親就是因著威遠侯夫人的名聲,才請了夫人來當孫媳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