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這才在屋裡當著眾人的面和老太太說那些話。
“母親若沒有什麼吩咐,媳婦就告辭了。”
周氏福了福身子,不等老太太開口,就轉身退了出去。
“孫兒也去溫書了。”徐觀也淡淡說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老太太見著他這樣,像是有把刀戳在了她的心口上,臉色蒼白的厲害。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本想折騰四丫頭,到了這會兒卻是成了這樣的局面,連她的孫子都這樣待她了。
見著兒子離開,王氏心裡頭其實是高興的,觀哥兒打小養在老太太屋裡,和她這個當母親的不大親近,有些話她也不好說。
如今,他真正瞧明白了,往後她說話他才能聽進去。
“母親也別生氣,觀哥兒只是有些事沒想明白,這些年您待他的好,他心裡頭也是知道的,哪裡就能因著這樣一件小事兒和您這個當祖母的疏遠了。”
正說著,就聽外頭有丫鬟回稟,說是盈姨娘來給老太太請安了。
老太太一聽,哪裡能有好臉色。
不等那丫鬟開口,就朝外頭吼道:“叫她滾出去,別髒了我的地兒。”
出了這樣的事情,老太太頭一個就遷怒上了崔若盈,若不是她,她哪裡會想著叫四丫頭過來侍疾,如何會叫觀哥兒瞧見她不慈的一面。
老太太心裡有火氣,自然也不會給崔若盈留一絲的顏面。
那丫鬟見著老太太生氣,哪裡還敢多嘴,福了福身子便轉身出來了。
“老太太身子不好,今個兒是見不成姑娘了,叫姑娘先回去。”
崔若盈手裡拿著一個食盒,食盒裡放著的是老太太最愛吃的鳳梨糕,聽著丫鬟的話,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昨個兒老太太還說要護著她,拉著她的手說之前是她對不住她,才讓她被人給欺負了。
崔若盈如何會信,老太太是不想見她,只當是大太太在屋裡,才使出這些個不入流的手段來。
“老太太如今看重我,你一個丫鬟也敢攔著我,看我不回稟了老太太,叫老太太將你趕出府去!”
崔若盈臉上帶著幾分怒意,開口便訓斥道。
那丫鬟本還想著給她留幾分臉面,聽著這話,只覺著這盈姨娘分明就是給臉不要臉,那她還顧忌什麼。
於是乎,就將老太太的話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老太太說叫姨娘滾回去,別髒了榮欣堂的地兒,姨娘還是識相些,別讓奴婢叫人趕姨娘出去。”
她的話音剛落,崔若盈就氣道:“你這賤婢,竟敢這樣胡說,是不是太太叫你侮辱我,叫你這樣說的。”
崔若盈說著,就要朝裡頭走去,好當著老太太的面揭穿王氏的嘴臉。
那丫鬟攔不住,就和她起了爭執,門口的婆子想著這幾日她得老太太疼愛,也不敢使勁兒攔,怕傷了她讓老太太怪罪,所以竟讓她衝了進去。
崔若盈一進去,就跪在了老太太跟前,哭訴道:“老太太給若盈做主,那賤婢竟然說老太太發話,叫若盈滾出去,說是別髒了榮欣堂的地兒。”
不等老太太開口,崔若盈就帶著幾分委屈看了大太太一眼,泫然欲泣道:“妾身知道太太不喜歡妾身,可太太也不能這樣作踐妾身,竟然叫人假傳老太太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太不孝,竟想著利用老太太來羞辱我這個妾室呢。”
王氏坐在那裡,聽著崔若盈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今個兒是什麼好日子,這戲是一出接一出的。
沒等王氏出聲,老太太就拿起桌上的茶盞朝崔若盈砸了過去,正巧砸在了崔若盈的額頭上,頃刻間,她額頭上就滲出鮮血來。
“下賤的東西,不好好在屋裡待著,跑到這兒興風作浪來了。”
“好好的一家子,都讓你這下賤胚子給攪壞了。早知今日,當日我就不該收留你,該讓你跟著你那伯父一家子或是死在外頭,也不會叫你如今來禍害我徐家。”
老太太心裡有氣,見著崔若盈自然就將火氣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說話也絲毫不顧及崔若盈的臉面。
在她眼中,能留她在府裡當個姨娘,給她一口飯吃,已經是她的恩典了,哪裡還需要顧及什麼。
崔若盈之前雖出了那樣的事情,卻也沒被老太太這樣責罵過。
如今聽了這話,心裡頭才明白過來,原來,在老太太眼中,她就是那阿貓阿狗,不,她是連老太太屋裡的阿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