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過了幾日,大姑娘徐徽突然就病了,大太太從外頭給她尋了大夫。
徐徽生病了,徐昭這個當妹妹自然得過去看看。
從老太太那裡出來,徐昭就帶著連翹一路去了雲裳院。
剛進院子,門口的丫鬟見著她,福了福身子,又朝裡頭道:“姑娘,四姑娘來了。”說著便打起簾子。
徐昭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兒,徐徽正靠在軟榻上,臉色蒼白,人都消瘦了幾分。
見著徐昭進來,徐徽忙叫人給她上了茶。
徐徽的身子還是不錯的,吃穿又十分的注意,伺候的幾個丫頭也格外的盡心,徐昭知道,她這病多半是心病。
原因,自然是因為大老爺和崔若盈的事情。
父親鬧出這樣不體面的事情來,她這個當女兒的心裡自然是難受的,可又不好和旁人說,只能自己憋在心裡。時間一長,可不就憋出病來了。
“大夫可來診過脈,姐姐也病了有些日子,吃著藥也該好了。”徐昭伸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盞,開口道。
徐徽聽了,點了點頭:“早上才剛來過。”
聽她這樣說,徐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挑了些女兒家的話題來說。不過客套了幾句,就冷場起來。
徐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才想著說什麼話題,就見著徐徽突然就掉下淚來。
“姑娘快別哭了,您這樣哭,身子怎麼會好。”大丫鬟紫香見著徐徽落淚,忙上前勸道。
徐徽看了她一眼,吩咐道:“都下去吧,我和四妹妹說會兒話。”
紫香聽了,點了點頭,示意了屋裡伺候的幾個丫鬟一眼,就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屋子裡只留下徐徽和徐昭兩個人。
徐昭知道她要說什麼,只抓著她的手安慰道:“姐姐也該想開些,心裡難受病怎麼能好。”
聽著徐昭的話,徐徽拿著手帕擦著眼淚,聲音卻是哽咽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心裡怎麼能不難受。父親雖有妾氏,可平日裡也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如今卻是因著一個表姑娘壞了名聲。自打她進了府裡,便日日在祖母跟前侍奉,我只當她是個不錯的,便是出了之前那樣的事情,我也只覺著她可憐,是個孤女,所以才千般算計萬般算計,想要留在府裡,叫祖母庇護著。”
“可如今,我才知道她骨子裡便是那種不體面的,這些日子住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我見了她,就想起那日的事情,愈發覺著難堪。”
徐昭聽到這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又不是大姐姐的錯,大姐姐何苦為難自己。”
“事情既已這樣,大姐姐若不看開些,也只能苦了自己。”
徐昭知道徐徽是打小讀著女則女戒長大的,平日裡最是個規矩的。
所以大老爺和崔若盈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也格外的大,她不出屋子,也是覺著臉上無光,怕聽到府裡那些人的議論和異樣的眼光。
徐徽這樣的性子,最容易鑽在牛角尖裡出不來。
“其實也不怪伯父,興許是盈姨娘自己不尊重,使出些下作的手段。”
“伯父平日裡不管後院的事情,哪裡能想到那處去,後宅的手段之多,想來姐姐也是知道的,所謂防不勝防就是這個理了。”
她這些話,自是說到了徐徽的心坎兒裡,徐徽拉著她,只說道:“可不是,父親是個規矩的,這些年除了母親也只有楚姨娘一個,便是瞧上了哪個,也該是依著規矩,將人抬到府裡來,萬萬不會做出那些亂了規矩的事情。”
徐昭點了點頭,又出聲安慰了她幾句,徐徽的臉色才慢慢好轉起來。
正說著,外頭傳來請安聲:“給太太請安。”
“怎麼不進去伺候?”見著站在門口的紫香和紫書,王氏出聲問道。
“回太太的話,四姑娘來了,正在屋裡陪著姑娘說話呢。”丫鬟紫香回道。
聽到王氏的話,徐昭就站起身來,見著王氏進來,福了福身子請安:“給大伯母請安。”
因著周氏的緣故,王氏並不怎麼喜歡徐昭,可偏偏不知怎麼,徽姐兒卻和她處的很好。府裡幾個姑娘,偏徽姐兒和四丫頭最是親近。
“快起來,這大熱的天,你過來也是辛苦了,我叫人給你準備一碗冰鎮的酸梅湯,也能涼快些。”
徐昭站起身來,忙道:“大伯母不必麻煩了,已經喝了兩杯茶,正巧孃親那裡也有些事情,我改日再來瞧大姐姐。”
王氏聽了,點了點頭:“也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