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系官員爭鬥,實在j□j乏術。
萬重文見石定生如此說,很快也道:“師弟放心,說起來,沐恩伯府在勳貴之中也頗有幾分顏面,倒要叫那些人瞧瞧自太祖開國便立起來的勳貴為何看不上他們這些憑藉外戚出身立足的人。”
付華麟沉默片刻,面無表情道:“你若用人,便用此令。”說罷他解下腰間一塊玉佩,拋向了李廷恩。
果毅侯府世代領軍,從沙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有許多至今還在果毅侯府名下的莊子裡養老。這些人,都是果毅侯府不可小視的勢力。李廷恩認得這塊猛虎佩,這是號令果毅侯府那些名為莊丁,實為護衛之人的信物。
他沒有客套接住玉佩,笑道:“多謝。”
付華麟望了他一眼,轉過身看著窗外碧翠的景色,心中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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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宋林生一案重審,尤其是戶部假銀之事出現後,張和德整日躺在床上噩夢連連,就是青天白日,也會常常一張一乍的,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一樣。
方氏隱約也能猜到張和德為何如此慌張,畢竟張和德早年就是在宋林生底下做事,如今也還在戶部任職。
她對了對賬,看見這一個多月就瘦了一圈兒的張和德頂著雙凹進去的眼睛坐在那裡跟遊魂一樣,就勸了一句,“老爺。”
張和德完全聽不到方氏的聲音。
方氏只得又喊了一聲,“老爺!”
張和德一個哆嗦,回過神才發現是邊上的方式在叫自己,怒道:“青天白日的,你喊什麼!”
方氏心底翻了個白眼,卻不敢招惹這會兒的張和德,耐下性子道:“老爺,您要擔心,何不去找找宋姨娘。”她說著壓低嗓音,“老爺,這案子,可是李大人主審,宋姨娘好歹還跟他是親戚,當年的事兒,您又沒怎麼攙和,不過就是……”
“好了!”張和德沒好氣的瞪了方氏一眼。
這嘴上沒把門的娘們兒,真當是在自己屋裡頭,就啥話都不用顧忌了!
不過方氏的話點中了這些日子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猶豫了一下道:“就是遠親,李大人那脾氣,只怕未必要給這份顏面。這可是七百萬兩銀子!”
一說到七百萬,張和德都覺得自己心都要蹦出來了。當年不過是收了銀子辦事,做一筆糊塗賬,反正以為宋林生是必然要死的。再說宋林生那樣不懂變通的人,他頂在上頭,戶部底下簡直是一片哀鳴,半點甜頭都吃不到。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這樣的人總是要倒的。況且宋林生得罪的還是太后,那是皇上的親孃!不過就是弄筆糊塗賬罷了,宋林生死了,誰還會在乎。
誰知當初找回來的銀子居然是假的!
想到自己做過的事情,張和德總覺得哪天這腦袋上的脖子就不是自己的了。他也想去找找宋素蘭,哄一鬨,勸李廷恩高抬貴手。可有時候又想想,原本李廷恩沒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要自己找上門,李廷恩一直找不到銀子,有心找個替罪羊,乾脆看中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再說畢竟是遠親,他以前因自己拿架子能轉身就走,這回涉及到幾百萬兩庫銀,只怕就更……
張和德心裡反覆顛個,一直拿不定主意。
方氏見他這模樣就撇了撇嘴,“您有現成的路子罷,還捨不得為難一個姨娘。要不您就等著,這麼天天熬下去,遲早熬成人幹。您瞧瞧人家那些沒路子的,這段時日多折騰啊,上躥下跳的,偏您放著眼前的路不走。”
張和德被方氏這麼一說,一咬牙道:“成,那就試試。”
方氏喜笑顏開,“那我給您備禮?”你趕緊去送,頂著那狐狸精的名頭去送,到時候被人撅回來,我看你還護著狐狸精不?老孃就不信了,為了個遠親,李廷恩連仕途都不管了。
“不忙,你去問問素蘭,讓她去李家打聽打聽,咱們先叫人去把素蘭的娘接過來。”張和德捋了捋鬍鬚微笑道:“說起來素蘭是遠親,她娘總該近一些,還是長輩,到時候在李大人面前也說的上幾句話。”
方氏臉上原本的笑意就凍住了,悶了一會兒,她很快回過神道:“好,我啊,這就親自過去問問宋姨娘。”說著她就痛快的收拾了賬冊,去了宋素蘭院子裡。
過了兩個時辰,她從宋素蘭屋子出來,一臉僵硬的吩咐身邊的下人,“去兩個人,到河南府把她娘給接來!”想了想,她告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