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很呢。”向尚不懷好意嘿嘿笑了笑,報了一個差點沒將李大柱與李光宗砸暈過去的數,“陳家說了,少也得五百兩,加上送禮的銀子,你們備下個一千兩就差不多了。”
“多少?”李大柱站不住了,哆嗦著問。李光宗也是拼命發抖。
向尚和李廷恩交情頗好,倒也不見外,很老實的道:“李大伯,您別覺著多。那小妾原是賤籍,陳秀才給她贖了身又為了討這小妾歡心,花錢給她轉了奴籍。朱家的事情你們還記得罷,那花姨娘是朱家賣了三百畝地換來的。這小妾沒花姨娘值錢,不過人陳秀才當時少說也花了千兩銀子,現今只管你們要五百兩,已是虧了本的買賣。這還是人陳家祖上富庶不缺銀子,又有先生的面子才給的價錢。”
李大柱嘴角顫了兩下,實在沒主意了,連怒火都消失不見,只是一個勁喃喃,“這可咋辦,這可咋辦。咱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拿不出這筆銀子啊。”
李光宗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四弟這是,這是……”
唸叨半天,想到家裡辛辛苦苦的勞作,平日李耀祖花錢的痛快,李大柱發了狠,“罷了,咱家哪有那個銀子,他惹下的禍事自個兒擔著罷。”
李光宗一聽這話慌了,撲上去拽著李大柱,“大哥,這不能啊,四弟這回是糊塗了,可那也是咱親弟兄。”
李大柱黑了臉不說話,李光宗更是拼命懇求。
李廷恩見了,只得道:“這事兒瞞不了,大伯,三叔你們還是趕緊回家尋爺商量商量,到底該如何瞭解法要儘早處置。”
“可不是,人陳家說了,三日不見銀子就把李四叔送到衙門去。”向尚嘿嘿壞笑,“偷人家的妾,那可是要杖責五十後流放的。”
李大柱嘴上說的硬,聽向尚這麼說也慌了,頂著李光宗懇求的眼神,忙囑咐李廷恩,“我與你四叔這就家去,你呆在鎮上,要再有啥訊息趕緊捎信回來。”
“大伯放心,你們回去跟爺緩緩的說,爺畢竟上了年紀。”李廷恩頓了頓話,“我在鎮上也再想想法子。眼下先生正在火頭上,待先生氣消些,我再找先生求求情,看能不能讓陳家那邊。”他沒有說下去,可李大柱與李光宗都明白這話裡頭的意思了。兩人都給弄得面紅耳赤。
這叫個什麼事!做叔叔的藉口去參加詩會,偷了人家的妾被抓住了,到頭來要十來歲的侄子舍下臉面四處去託人求情。李大柱與李光宗心頭都燒的很。可饒是如此,兩人都說不出叫李廷恩別管專心念書的話來。
因理虧,李光宗走的時候拉著李廷恩的手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最後只道:“廷恩,你讓你四叔帶累了。”
李廷恩安撫了他兩句,將兩人送出秦家的門,折回去見向尚舒服的橫躺在椅上,兩腿交疊翹起來,嘴裡還哼哼唧唧,一手捏著個果子往嘴裡塞,忍不住冷冷一哼,拿起邊上的果子就給他砸了過去。
向尚身手敏捷的接住,嬉皮笑臉道:“廷恩,向大哥方才這樣幫你,你可不能沒良心。”
“你為何不告訴我大伯他們,先生已答應借我銀子料理四叔的事?”李廷恩板著臉坐在向尚對面。
向尚呵呵一笑,坐直身子看著李廷恩,“廷恩,你這話跟我說就沒意思了。你要真想讓你大伯他們別操心,一早說的時候就該把話都說透。你不也沒說舅舅答應幫忙的事情?”
李廷恩盯著向尚看了半晌,露出個笑,“向大哥當真是個明白人。”
“那可不。”向尚自豪的拍胸口,“咱們兄弟兩誰跟誰。舅舅叫我照顧你,我這個做大哥的一定會為你兩肋插刀。你瞧著罷,你那四叔這回被扣在陳秀才家,指定叫他脫層皮才回來。”他衝李廷恩擠眉弄眼,“等你大伯他們先回去鬧一鬧,到時候你再出面求先生將人弄回來,既收拾了人又不用連累你名聲。瞧瞧到時候他還有臉端著長輩的架子指使你不?”
李廷恩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沒有接向尚的話。
即便和向尚交情匪淺,可這種非議長輩的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至於心裡如何想如何安排,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身為一個孤兒,臉和心不一致是他的本能。
向尚看李廷恩不說話了,覺得沒意思又倒了回去,“罷了罷了,你這小子打小跟個小老頭似的,偏偏舅舅還喜歡你。也是,你讀書有天分,唉,廷恩啊,舅舅可把指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向大哥也盼著呢。你一定得好好唸書,將來向大哥繼承家裡的產業後才有人護著,你要加把勁啊。”
李廷恩斜了他一眼,教訓道:“你若有心,為何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