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李廷文叫了兩聲,見前方馬隊不停,只得快馬加鞭,總算追到李廷逸身邊。
李廷逸原想不理會,任憑李廷文追一段路就罷了,哪知李廷文不依不饒硬是追了將近一個時辰。李廷逸沒辦法,只好勒住韁繩,瞪著李廷文道:“你這是作甚?”
李廷文身子羸弱,不似李廷逸精於武技,追了這一路早就又累又餓,這會兒見李廷逸終於肯停下,不由鬆了一口氣,一邊張大嘴喘息一面道:“四哥,都這會兒了你還要往哪兒去,有何事情,明日再交待了人去辦罷。”
“不行!”李廷逸沒有說是因了何事,只是一口拒絕,“你快回去,我辦完事就回府。”說罷又要讓人啟程出發。
李廷文其實並不知曉李廷逸這一趟出來是什麼事情。說起來如今在西北這片地界上,只消李廷逸不是一心求死往厲戎部的低頭去,李廷文並不是十分擔心李廷逸的安危。不過李廷文對李廷逸算得上了解,在他看來,這個四哥有時胡鬧歸胡鬧,到底還算懂得輕重,若無大事,絕不會三更半夜連稟報大哥一聲都不曾就跑出大都督府。既然是有要事又無大風險,他這個當弟弟的,自然要跟著,好歹也算是多一個幫手。
出來的時候李廷文就打算好了,憑他的人手,想要把李廷逸強帶回去顯然不成,只是勸一勸,若不成他就跟著,總之不能看著李廷逸就這麼帶著十幾個護衛過去。
此時看李廷逸臉上帶著不耐的要走,李廷文也不勸了,直接道:“四哥要去就帶上我罷,咱們兄弟兩辦了事兒再一道回大哥面前去領罰。”
看他抓了自個兒的馬鞭耍賴,李廷逸氣的厲害,忍了又忍,壓低聲音解釋出事情緣由,“我要去找高葛兒。”
“高葛兒……”李廷文喃喃重複唸了一遍這名字才想起這略微耳熟的人名主人是誰,不由大吃一驚,“四……”原本是想說四嫂的,想到高葛兒還未與李廷逸成婚,李廷文及時改了口,“高姑娘不見了?”這可是大事,定親的姑娘不見了,也難怪四哥急的漏夜出門找尋。
看李廷文這樣子,李廷逸知曉若不說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無論如何是走不掉了,乾脆將李廷文拉到一邊。
“高家以前與我定親的高素敏,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阿蔚是我好友你也知曉,他總覺著高素敏失蹤不同尋常,一直在暗地裡幫著高作英查探高素敏的訊息。五日前他告訴我說高素敏興許是被馬家的人匿藏起來悄悄送到了厲戎部,阿蔚說要去厲戎部邊上查探一番虛實,臨行前不止帶了高家的人手,高葛兒還把我派去給她的幾個護衛全給了阿蔚,阿蔚一再囑咐我好好照顧高葛兒。今日我遣人過去給高葛兒送東西,才知道阿蔚前腳一走,後腳高葛兒就失蹤了。高家的人不敢讓我曉得訊息,派人悄悄出去找。我得知後令人上高家逼問,這才得知高葛兒失蹤多半是高素敏與外人聯手,說出了高家地底的密道才將人擄走。”
聽著這一長串話,李廷文腦子木了木,很快明白過來,“四哥,你不敢讓大哥曉得,是怕這樁婚事……你真的看上了高葛兒?”
“瞎說什麼?”李廷逸本來正暗自憤怒沒及早將高素敏這禍害收拾個乾淨,弄得如今愧對友人囑託,沒成想李廷文又添了一筆,他氣的差點吐血,狠拽了對方一把,神色變得比先前凝重許多,“阿蔚與我乃是至交好友,你以為我為何答應讓他帶著那點人手就去厲戎部邊上冒險?”
李廷文望著他,沒有回答。
李廷逸深吸了一口氣,“阿蔚還查到一個訊息,大姑姑的長女,咱們的大表姐,如今正在厲戎部中,為厲戎部左蠡王侍妾,膝下已有二子一女。”
“什麼!”任憑李廷文方才已經觀著李廷逸神色在心裡轉了七八個圈,也沒想到李廷逸居然會說出如此驚人的答案,當下顧不得許多叫了一聲。叫完了不用對上李廷逸的一臉怒色,他已經曉得不對,順勢又將李廷逸朝邊上拽了一下遠離人群,聲音有些發抖發乾的追問,“四哥,你說的是真的,大表姐在厲戎部為女奴?”
“這等事情我怎會胡說。”李廷逸怒道:“你忘了,早前咱們在河南府的時候就已經得知訊息,大表姐當年頂替宋氏女被充為官奴,最早是發配在西南為礦奴,後來朝廷嫌棄女奴無力,又將西南的女礦奴盡數發往西北充入軍營之中。姑姑得知這訊息後登時暈厥,一直求咱們瞞下這訊息,務必不能叫族裡長輩曉得。我來西北之前,姑姑跪在我娘跟前懇求,叫我探探大表姐的訊息,就算不能把人活著帶回去,好歹要一副全屍,哪怕是一把灰也好,總要讓大表姐落葉歸根,有人祭掃。我自來西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