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調,做人卻很低調,參加宴會的人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就算和他面對面說話,也不過認為這是個漂亮的年輕人而已,來往的人多,又有方子萱的老師同學,倒是將他給湮沒了。
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方老爺子一個頭兩個大,嚴越這個人無疑是個挑事精,向來不按牌理出牌,所到之處皆是兵荒馬亂,偏偏家世後臺又強硬得讓人無法撼動半分,嚴家那位高權重的家主不知道為什麼獨獨對這個孫子寵愛有加,就算是範書記和方老爺子那樣的人物對他也存了幾分忌憚,他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看上了方家,屢次到s省來尋方家的晦氣。
而剛趕到場的方建森的臉色更是晦暗不明,嚴越是他奪權的關鍵,可也是最大的變數,他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出現在方家的宴會之上,這讓原本就多疑的他神色更加凜冽。
“我今天來,只是給子萱小姐送生日賀禮的,你們的家事我就不摻和了,”嚴越不慌不忙地走到方子萱面前,像一個大哥哥一樣溫柔可親。“外公腿腳不便,卻一直惦念著子萱小姐的生日,特地讓我過來送上這份生日禮物,還望子萱小姐笑納。”
方老爺子立刻敏銳地發現嚴越對方子萱的稱呼已經由之前的“方五小姐”變成了“子萱小姐”,這是否預示著嚴家是站在周家那一邊的?又或者今天這樣的局面就是周家和嚴家事先商量好的?
原來的周家就更棘手了,若是再加進一個京城嚴家,那這局面就更是亂得不成樣子了。範書記和方老爺子這樣的老江湖越是驚疑不定,嚴越就越是開心,笑容更加明朗,“這幾本書本也不值什麼錢。連古董都算不上。不過是外公當年的老師留德時用的,他老人家一向很看重,一直珍藏至今,他老人家的原話是‘讓子萱小丫頭好好讀’。”
方家人的臉色立刻都變得微妙起來。尤其是方老爺子。眯著眼細細審視方子萱。彷彿要在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雖然方老爺子看不上趙老爺子的清高,可是也知道趙老爺子是如今的學術泰斗,不僅親自參與制定國家**。還桃李滿天下,是國家領導人都得每年登門看望的專家學者,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就算是中考狀元,也不過是在j市裡有些小名氣罷了,憑什麼讓趙老爺子那樣的泰斗刮目相看親自贈書,甚至還有傳授衣缽的意思?
而且趙老爺子是嚴越的外公,這等於變相和嚴家搭上了線,雖然是個小丫頭,但她可能帶來的利益卻讓人很難不眼紅。
方家的幾個小輩眼睛都紅了,雖然不知道嚴越口中的外公是誰,但以周老爺子對嚴越的尊重程度來看,他家的長輩絕對不是普通人,方子萱何德何能竟然能入了京城貴人的法眼,今後就算她什麼都不做,方老爺子也得好生供著她,說不準她還能分到最大的一塊蛋糕。
一想到這裡,自蘇揚、陳歌以下,方家的每個人投射出的妒火簡直能把方子萱焚燒殆盡。
方老爺子則是不住地在嚴越和方子萱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衡量這究竟是嚴越故意挑起的事端,還是方子萱真有這份能耐?
如果方子萱真有這樣的潛力,就絕對不能讓她離開方家,方老爺子很明白一個所謂的名門望族絕不能只是普通商賈之家,如果方子萱長大後真有出息,就算不承繼家業,做一個什麼專家學者,也同樣是家族的榮耀,最重要的是她姓方,這份榮耀並不是透過和外人聯姻得到的。
退一萬步想,就算方子萱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兒,背後能有趙文樸這個靠山,無疑是間接和嚴家攀上了關係,周老爺子能一眼就把故意躲在人群中的嚴越找出來,是否意味著周家和嚴家也達成了某種共識。
方老爺子固然是想撇開有些外強中乾的張家,這些年張家看似聲勢極隆,可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平日胃口不小,真到辦事的時候又常出岔子,張老爺子還總愛擺一副老大哥的架子,別說是方老夫人受不了,就是他都頗有微詞,範書記的到來無疑是給他們方家又指了一條明路,可是如果張家背後有京城嚴家撐腰,恐怕在這場政治鬥爭中,範書記才是飲恨的那一方。
不過一秒鐘的時間,方老爺子的心思如閃電急轉。
方子萱這邊已經大大方方接了書,“多謝嚴先生,替我問趙老爺子好。”
她似乎沒有感覺到眾人投在她身上的異樣眼光,面無表情地退到一邊,旁若無人地開始翻看趙文樸送給她的書,很懂事地把舞臺留給幾位大佬,雖說是她的生日派對,實際上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德國法和法國法都是大陸法系的重要組成內容,她這些年一直在學習法文,法文水平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