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他算盤打得精,也不想想,自己既像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四下吞沒了家產。還在表面上給陸氏一個處處以她為尊的假象,陸氏母子的胃口都被養大了,都習慣了自己是趙家的高高在上,豈能容忍趙慶林背後做手腳。黑了家產?趙東臣小小賄賂幾個小掌櫃,揭了趙慶林的老底,陸氏母子還不一下子就翻了臉?
趙慶林自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個錯誤,只是覺得,他以前看不上的趙東臣,現在漸漸露出猙獰之態,生意做得順風順水,還在結交官員這方面做得十分出色,讓他做起手腳來總有點投鼠忌器。唯恐遭到反噬。
現在又出了個趙慶彰,若是春闈得意,他就更難下手了。
趙慶彰身上疑點重重。可惜現在卻沒有一處能夠撕開那層遮蔽的迷霧,露出廬山真面目來。
趙慶林現在,覺得這是事情的突破點,哪怕抓住一點兒把柄,即使掀不翻趙慶彰,能要挾了他們。讓他們不得不乖乖聽話,也是好的。
打倒了趙東臣。陸氏不足懼也。
趙東臣再次派人去河東,這一回,不是貿貿然四處打聽,而是悄悄接觸梁善民父子,希圖能在那裡挖出些什麼來。
梁善民此刻,日子特別難過。
劉丁氏賣了王氏,拿錢把他贖出來,兩年的獄中生活,梁善民的身體受到很大損害,尤其是咳嗽不止,吃藥總也不見好。
劉英群把相好的小寡婦娶進家門,隨即便發現,這比原來的何春嬌好不了多少,好吃懶做的毛病一樣有,門口只要有小販叫賣,她跑得比兔子都快,家裡只要有錢,就都進了她那張破嘴。
劉丁氏氣的成天在家叫罵,但她老了,梁善民又病著,一對沒牙的老虎,誰還怕?
好在劉英群勉強知道種地,家裡不缺糧。本來,這樣的日子,算是處於一種平衡狀態,還是能過下去的。
誰知船破偏遇頂頭風,小寡婦跟著一個小貨郎跑了,還捲走了好些劉丁氏首飾和衣物,他們告到官府,沒抓到人,卻從鄰村,穿來了小寡婦和那個小貨郎,本來就不清不楚的傳言,原來那小寡婦頂不住家族壓力,不得不嫁給劉英群的。或者,小寡婦早就想好了要在劉丁氏這裡摟一把,才嫁過來的。
劉英群人財兩空,兒子都丟了。
趙慶林的人拿著一把銅錢,都能讓梁善民有什麼說什麼。
趙慶彰來的時候,竟然在趙東臣的柴房養病,住了小一個月才好,顯然不是他最初打聽來的,什麼裝病接近,熟悉之後,想法和張家聯絡上,讓趙東臣故意去了那裡,才有了認親之事,有必要裝一個月的病?明明是真病了,病入膏肓好不好?
這雖是疑點,卻不是證據,趙慶林還必須繼續打聽。
就在此時,沈家營又來了個五六十歲的酒肉和尚,也在打聽趙東臣的事兒,喝醉了還兒子兒子地哭,有人心細,或者八卦心重,竟然看出趙東臣和這和尚有幾分像,一時,趙東臣說不定不是趙家的孩子,而是這和尚的謠言,傳的紛紛揚揚。
趙慶林聽到這個訊息,精神振奮,趕緊派人去找這個和尚,誰知道明山寺卻說,這是個遊方和尚,已經走了,好像是朝京城的方向去的。
趙慶林在趙慶彰的事情上一直沒法開啟缺口,正煩躁呢,得了這個訊息,立刻就像被打了雞血,派人在沿途的廟宇去打聽,務必找到一個叫禪真的走方和尚。趙慶林那邊忙得跟個娥兒一樣的要找人,趙東臣和葉兒,卻逍逍遙遙地安排趙先生順利地去了京城考試,趙娘子如願又有了身孕,每天喜滋滋地幻想,男人回來,說不定能陪著自己誕下麟兒。
葉兒得空,開始全力以赴打理銀樓的事務。
經過近兩年的準備,原來那批學畫的孩子,已經有人能畫得挺像回事了,他們跟著陳師傅開始學做首飾,剛開始就是打雜,比如,學拉金絲,學著碾金箔,學著用小錘子把一塊金子敲打成自己想要的形狀,尤其是打得又薄又勻,還不會破裂。
然後,就是在器皿上刻花。
這可是完全中式的圖案,孩子們開始學畫,是西洋畫法,現在改中國畫,其中,總會露出些曾經所學的痕跡,比如,畫人物,就比中式畫法的更講究人體比例,畫景物,就有了遠近、明暗、視角等等。雖然畫的不算好,但勝在新穎,與眾不同。
這些孩子的作品,能看得過去的,也會放在一樓大眾消費的櫃檯去出售,一開始就蓋過了其他幾位師傅弟子的作品,賣得相當好。趙東臣送給陳師傅了兩百畝地,他沒了後顧之憂,教起弟子盡心盡力,現在還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