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你們這是做什麼?”劉應東趕緊把荷包塞進那隨從懷裡,兩人你來我往,推拉了好幾下,最後,劉應東生氣了:“我也沒做什麼,你們這樣,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愛錢的?”
老頭兒聽了,擺手制止了隨從的動作,他們會了飯錢,就急匆匆地告辭走了。
劉應東望著白馬,悵然若失。
街上看熱鬧的人都散了,葉兒吃過,麵館也打烊了,伯母見天黑了,便沒有回家,跟著男人在東廂房住下。
第二天,劉應東的神勇被傳得紛紛揚揚,事情的經過也被篡改地面目全非,竟有他會馬語的說辭,說他跟大白馬說了幾句話,那馬立刻就乖了,還有一個版本,就是他一鞭子下去,就把馬兒壓服了,那馬見他便戰戰兢兢,不敢造次,村裡好事者都站在街東頭議論,飯館裡的生意也比往日好,劉應東神情有點蔫,他還在思念那匹馬,張富貴車成才兩個卻興奮地很,一邊幹活,一邊給顧客講昨天發生的事情。
☆、057 禍臨
冬日的太陽,暖洋洋地照著大地,街上的攤位,很快就擺滿了,粗細高低的吆喝聲,總算蓋過了好事者的議論,人們的生活,一如往日般的平靜祥和。官道上來了兩個差役,後面的人,一手提著水火棍,一手拿著一副鎖鏈,他滿臉橫肉,看到的人,都禁不住心中惴惴,暗暗揣測誰要倒黴了。
那差役竟然拐彎,進了沈家營村的街道,站在飄香麵館的前面:“劉應東,出來!”
劉應東扔下手裡的麵糰,臉色蒼白地跑過來,滿臉橫肉的差役二話不說,把鐵鏈往他脖子上一掛,鎖了,拖著他就走。
“老爺,官老爺,這是怎麼回事?”伯父嚇得結結巴巴的,但還是很勇敢地跑過來,壯著膽子詢問。
“他犯事了。”
“老爺,老爺,到底怎麼回事?”
“少羅嗦,衙門裡說去!”那差役蠻橫地推開伯父,帶著劉應東上了路。
飄香麵館頓時炸了鍋,車成才飛跑回去給葉兒報信,伯父急得轉著圈子不知該怎麼辦,張富貴一個不小心,有兩個客人沒付銅板就走了,他急忙讓伯父守住門口,自己去追……,總之,這裡是混亂一片。
車成才畢竟還只有十五歲,雖然平時一副大人樣,現在急得眼淚巴巴,伯母已經臉色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成弟,套車,我們去縣城看看。”葉兒準備帶上全部的銀錢——不到一吊錢,還有可憐的一些銀飾品。這些根本不夠打點衙門裡的人,只夠給獄卒買酒,讓劉應東不至於在裡面受折磨。
聽到外面的喧鬧,趙先生走出來,他眉頭微微蹙起,神情卻一絲不亂,很客氣地向成才詢問到底出了何事,隨即便攔在葉兒前面,很斯文地行了禮:“劉家弟妹,還是讓我去吧,你在家保重身體才是最要緊。還有那麵館,恩公回來,你們還得依仗這個吃飯呢。”
“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兒,不要你管。”劉英群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一點情面不留地呵斥,然後轉頭面對葉兒,“嫂子,我和爹爹一起陪你去。”他雖然腳步匆匆,似乎很慌亂,很擔心,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葉兒對他的戒心並沒有放鬆,可又判斷不出他到底是何意,一時有點猶豫。
趙先生在這裡住了兩月了,知道劉應東和父親兄弟不睦,他冷眼旁觀,知道劉應東的無奈,這會兒扭頭,仔細看了看劉英群,什麼也沒說,只是很堅定地看著葉兒:“弟妹,你還是守在家裡的好,我好歹在外面走動過,知道些衙門裡的門道,還是我去吧。”
葉兒想想,便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給劉英群說道:“就有勞你和爹爹了,趙先生也去吧,人多力量大嘛。”
“就一輛騾車拉三個人,哪裡能走得到縣城!”劉英群堅決反對。
葉兒有點奇怪,趙先生個子不高,瘦瘦弱弱一文人,能比自己重多少?把自己換成他,騾車就拉不動了?
趙先生依然很安靜的樣子,不疾不徐地道:“我就不坐騾車了,走著去。”
“你這小身板,恐怕人沒到,就累倒了吧?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了,嫂子,我們快走吧。”
葉兒感覺特別奇怪,雖然篤定這倆個不敢把她賣了,但還是沒法對他們完全信任。可這時候不想和這父子倆一起去,似乎也不成啊。她忽然靈機一動,彎腰捂住了肚子:“哎呀,哎呀——”
伯母著急地跑過來:“怎麼了?呀,肯定是動了胎氣,快進屋躺著。”慌慌張張地扶著葉兒進了屋。
劉英群很氣憤地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