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抱走了一個,劉丁氏氣得罵了他一頓,劉應東根本沒當回事。
三個女人一臺戲,一群女人在一起,各種言論熱鬧得堪比春節聯歡晚會。每家的棗山饃,都會被狠狠品評一遍,葉兒身邊的人,當然會一遍遍說起她當新娘那一年,劉老四家的風光,言下之意,今年她家是給大家墊底的。
“嘻嘻,我的手就夠拙的了,也做不出來這樣的棗山饃,連模樣都快認不住來了,又醜又歪。”一群小媳婦,指著劉英連的棗山饃,捂著嘴嘻嘻笑。
有了棗山饃的由頭,葉兒在家怎樣被折磨的事兒也被拉出來悄悄嘀咕了,葉兒坐在角落納著鞋底子,自然感覺到人們悄悄掃射來的視線,還有暗暗的指指點點。劉丁氏和劉英連,也感覺到了,她們氣憤地四下掃視,但卻不敢說什麼來擋住悠悠眾口,只有恨恨的瞪葉兒幾眼出氣,這讓閒言碎語更是圍繞她家轉了。
“聽說沒?十五叔退親了。”劉立明家的聽陳媽說了,這會兒八卦精神高漲,忍不住把這話給劉九娘說了,劉九娘自然會告訴劉八娘,她倆還會給崔氏說,劉九娘還來葉兒這邊核實,一傳二傳的,後院的女人,差不多都聽說了。
劉英連坐在娘娘身邊,那些嘁嘁喳喳雖然沒有人告訴她,但她還是能感覺得到的。好容易捱到吃飯的時候,人們都忙著搬凳子擺筷子,來來往往,她趁葉兒經過身邊時,伸手在她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葉兒疼得:“啊!”了一聲,雖然不是很大聲,並且趕緊低下頭躲開了,院子裡的女人,還是很多人看見,聽到聲音的,也都往這邊看,劉英連假裝若無其事,葉兒卻使勁揉著胳膊,大家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九娘這陣子得了葉兒的好處,便站出來打抱不平,拉起葉兒的衣袖,讓大家看葉兒胳膊上的紅印兒。
“嘖嘖,還是小姑娘家家的,竟然這麼狠,這樣的女孩,誰家敢要呀。”劉立明家的,還假裝小聲,捂著嘴巴說話,一圈人卻都聽見了。
劉英連氣得狠狠瞪葉兒,劉丁氏進了後罩房,不然,葉兒說不定當著這麼多人,都有可能被罵。
三奶奶已經陪著劉家僅存的一位長輩,大房的老祖宗坐在後罩房裡說話,劉善民這一輩,族中兄弟有七個,劉二奶奶已經死了,留下六個,都被請進了後罩房。劉丁氏認為自己幹練清爽,招人喜歡,一貫看不起唯唯諾諾的其他妯娌,她的眼裡,只看得見劉三奶奶和劉五奶奶。
今天很奇怪,還來了個親戚三姑奶奶,就是劉二爺的親姐姐,算是劉二爺家裡,也有個代表了。老祖宗和三姑奶奶坐了上席,居長的劉大奶奶則在下位相陪,劉丁氏略略詫異了一下,想著姑奶奶是親戚,也就釋然了。
幾位妯娌,對三姑奶奶特別親熱,三姑奶奶,卻對老祖宗畢恭畢敬,飯桌上,幾乎沒人想起來和劉丁氏說話,劉丁氏也不屑於和她們說話,自顧自吃著飯,不過,聽著她們說話,劉丁氏覺得怪怪的。
劉七奶奶,就是劉八娘劉九孃的婆婆,笑嘻嘻地從自己身邊垮的布兜裡,拿出一個荷包,寶藍色緞子上面繡著一頭金桔色的荷花,荷包的四邊還壓著大紅的牙牙邊,她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給三姑奶奶說道:“你看,這是愛愛學著繡的,我覺得手工拙劣,實在拿不出手,偏偏八娘和九娘要說好。”
劉七奶奶這是誇她家媳婦和女兒關係好呢,劉丁氏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家子笨蛋,把兩個媳婦頂在額頭上,只有一個寶貝疙瘩女兒,卻要裡裡外外的忙乎,紡線織布繡花縫紉,劉應愛一天到晚忙個不停,根本沒有她的女兒英連享福。
三姑奶奶用布巾擦了擦手才接過去,眯著眼對著光看了又看:“咦,好好,咱鄉下姑娘的手藝,到這個地步也少見了。”
劉丁氏有點不服氣,劉應愛的荷包,還不如車氏做的好,不過,她從來不會在外面誇媳婦好,這時候便不吭聲。
一圈人把荷包誇了又誇,三姑奶奶笑嘻嘻地把荷包放進了懷裡。
門外進來了個極為白皙的小姑娘,這就是七奶奶的女兒劉應愛了。她細眉淡眼小嘴巴,配上白白嫩嫩的小圓臉,還挺耐看的。只見她雖然略有點靦腆,但手下很利落地為大家添茶,三姑奶奶一瞬不瞬地盯著看,應愛出去了,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劉丁氏就是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029 遷怒
劉丁氏悄悄問身邊的六奶奶,應愛要許給那一家。
劉六奶奶笑了笑,沒說話,劉丁氏打起精神仔細聽,不一會兒也弄清楚了,郭鎮王老爺棉花鋪子的管事,是三姑奶奶夫家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