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露出沮喪表情,怏怏不樂地爬起來,跟著村長走了。
謝王氏鬆了口氣:“總算有人可以管住他了。”
——謝王氏高興得還是太早了。
謝老爺被帶走之後,車伕幫忙下了馬車的行李,又幫忙抬去祖宅。
祖宅挺大的,是個品字形的院子,有三間大屋、五間小屋,院子裡還有井水和一小塊種小菜的乾地。雖然年久失修,但是因為建造的時候捨得花錢,風吹雨打之下,仍然保有當年的半分影子,湊合修一修,也能住下。
謝黎帶著絮兒和錢嫂子,一起收拾了三間屋子出來,暫時過夜。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老爺做了一件徹底沒救的事情。
夜裡從祠堂回來,他不聲不響,偷走了謝王氏隨身的二百兩銀票,跑了。
不說謝王氏有多怨恨,村長也是惶惶不安,只覺得是白天說教太狠心,才讓謝老爺生了逆反心理,偷錢離開。
謝黎倒是臉色如常,安慰道:“曾叔公,你老人家不用自責,誰也想不到,他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我去鎮上找他,找到他之後,娘……”謝黎頓了頓,“你和他和離。”
事到如今,似乎只有前世和離這條路,才能徹底擺脫謝老爺這個拖累,和離之後,他愛去哪去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再理直氣壯地偷拿家裡的銀子,比什麼都強。
按理說,和離這事不該當著外人的面說出來,村長還沒走呢。不過,以後要在灣頭村生活,這件事他早晚都要知道,與其日後解釋請求,不如趁著村長愧疚,落實這件事。
果不其然,村長聽到這句話,雖然臉色難看,到底沒有說什麼。
一旁,謝王氏沉默半響,點點頭:“好,你去把他帶回來,我……我和他和離。”
……
謝黎返回春田鎮,在鎮上找了一天沒找到謝老爺,甚至去白家、去以前的謝宅,都沒有發現謝老爺。
正在疑惑,聽說有人在長今縣的碼頭碰見了謝老爺,謝老爺正在等船,要去通州。
謝黎愣住,不可思議地搖頭,心想:他還真是沒救了。
去長今縣要僱傭馬車,還要一筆對於如今的謝黎而言不算小的花費,趕過去,謝老爺估計也已經坐上了船離開,謝黎便沒有趕去長今縣,而是掉頭回去和謝王氏說了這件事。
謝王氏愣了許久,眼神裡甚至有些絕望,緩緩搖頭:“別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