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水餘敏也是見過的,以前家裡就有,一小瓶兒,能用一兩年,洗澡撒幾滴,身上被蚊子叮了抹一點,剛巧她身上有被蚊子叮的包包呢!
這玩意兒一般家庭也不會買,大軍也是有人給他送了兩張票才買了。
明明知道何小麗也並不小氣,餘敏還是小心翼翼的捧著花露水的瓶子,問:“給我抹點行嗎,身上起了好些包包,癢死了。”最好還能給洗澡水裡面撒幾滴呢。
對於這些東西何小麗也沒覺得有多寶貴,到底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靈魂,活的就是一個灑脫。
超市裡面十塊錢買瓶花露水,能用到保質期結束了,這玩意兒真是無比耐用,省著用的人最後都得丟。
“沒事,你拿去用吧,洗澡的時候滴一點,白天出門的時候衣服上也能撒幾滴,驅蚊蟲呢。”
“小麗姐,你真好!”餘敏心思沒有別人那麼重,何小麗說可以用,她便不多想了,瞬間就忘記剛才何小麗鬼鬼祟祟的樣子了:“誰給你買的啊?”
來到新蔡縣以後,各人手裡都沒有富裕的,大家過的都是緊巴巴的,何小麗不應該有這個閒錢啊。
不過餘敏也就是隨口一問。
何小麗答道:“我叔家的大兒子,何大軍啊,他不是去縣城上班了嗎,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工人階級了。”
“哇,大軍哥啊,他什麼時候去縣裡的?”餘敏還記得何大軍,當時何小麗來知青點的時候就嫌棄這裡又髒又破,還是何大軍何小軍兄弟兩個給何小麗鋪的床,整理的櫃子。
她的床單,也是從家裡帶過來嶄新的床單,兩套白底粉色花紋的,賊漂亮。
當時餘敏就心想了,這嬌滴滴一樣的嬌小姐,要怎樣在大河村裡生存下去,何小麗剛來的時候還哭呢!
結果現在不是也蹦躂的挺好的,既來之則安之。
這丫頭,轉身就跑到後院去打水洗澡去了。
迎面撞見剛洗完澡的劉恩慈,兩人差點撞到一起去。
劉恩慈見餘敏手裡拿個瓶兒,也猜到是什麼東西了,憑什麼什麼好親戚都能讓何小麗攤上啊!
剛想張嘴問什麼,又覺得沒必要開口。
劉恩慈是有名的心思重,即使她心裡想著什麼,都不見得會跟人說出來,她會在心裡埋著。
就這點來說,餘敏跟劉恩慈是一樣的,她倆都是大喇喇的性子,有一句說一句的。
天黑,餘敏索性跟何小麗一塊兒去洗澡。
何小麗剛才還從空間裡面摸出來蠟燭了,但這玩意兒,也不能一溜煙的都拿出來,搞的自己跟暴發戶似的,她決定還是悠著點,找個機會再往外拿。
女生沐浴在後院一間小房間內,原本是個雜物房,地面是土磚,能吸水,後面知青來了以後,在地上鋪了幾塊木板子,知青們就站在木板子上面洗淋浴,腳上也不會弄髒。
剛開始何小麗還覺得很不自在,烏漆嘛黑的環境,總感覺黑暗裡有眼睛盯著自己似的,於是她經常拉著餘敏跟她一起去洗澡。
剛好了,劉恩慈也有點臭毛病,不喜歡別人跟她太親近,所以每次都是何小麗跟餘敏一起。
兩人一人一桶水,何小麗往桶裡各撒了幾滴花露水,裡面的水便冒出香噴噴的氣味出來。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預防痱子了,但起碼是個心理安慰吧!
藉著夜色洗著,餘敏就開啟話匣子了。
“小麗姐。”完美的開篇啊,餘敏什麼時候管何小麗叫過小麗姐,這樣聽著怪親暱的:“聽說今年隊裡大豐收呢,大家都說今年交完公糧以後分的糧食會比去年多一些。”餓了這麼久,沒有什麼比糧食更吸引人了。
這個時候何小麗就在想了,雜交水稻貌似就是這幾年開始大面積實驗,八十年代開始推廣的,只是剛開始沒有推廣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了,如果能在大河村實驗種植雜交水稻,產量肯定比現在的高啊。
何小麗心裡一動,說真的,她對這段歷史不瞭解,但是一個女知青一個月分六斤米,男知青八斤米,這也真夠誇張的,也不知道之前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既然說到這裡,她不免就好奇了:“隊裡一個月就分這點東西,你們是怎麼過的啊之前,我見王有志也好歹是那麼大一個個子,要按這個標準吃,早就餓死了。”
說到這個話題,餘敏就顯得比之前壓抑了,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這難免叫何小麗的好奇心更被人吊起來了,不知道答案,她心裡跟狗啃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