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無私,絕不允許任何徇私枉法的行為存在,任爾權勢滔天,只要犯了法,他拿人是絕對沒有半分手軟的,管你是不是今上心頭愛將,管你立沒立過蓋世奇功!耿精忠是不會有半分通融的。
他甚至連夜派人千里加急去了石屏捉拿謝六郎九族歸案,就連江秋意那掛名的前婆母和那位俏表姐,也都毫不留情的被扔進了大牢裡。當然,她們身份卑微又無足輕重,自然是不會被關押在重兵把守的天牢裡的,而是押在了長安令的大牢裡。
執法如此嚴苛,如此一絲不苟的人,正是今上一手提拔的!高位上那位主子,此時此刻竟莫名的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哭笑不得。
“陛下,忠勇候的養母年事已高,他的孩兒尚且不滿週歲,倘若將他們也拿下大獄,即使將來案子查清楚了還清白與忠勇候了,只怕他年邁的母親年幼的稚子在牢獄中吃的苦會寒了忠良的心啊!”
榮王見耿精忠實在是油鹽不進,當下不再與他辯駁,舍了他打同情牌,走皇帝陛下的道兒。
謝六郎孝順,待養母優勝親母。江秋意愛子,視子如命,倘若有人為難她的孩兒一丟丟,那她鐵定是要記恨一輩子的。
這些事兒,司徒律錦心中有數,而且他也不認為將謝六郎的老母親和幼子九族以內全都拘過來有什麼用,耿精忠只知道照章程辦事兒,完全不顧慮這麼做的後果,可今上不得不顧慮。
說到底,謝侯府就是無妄之災,被人算計罷了!
因為這份算計,他們已經死了一個姓謝的人了,倘若再有什麼差池,謝六郎就不說了,或許還有迴轉的餘地,可以江秋意的性子,如此無能不能護下的主上,她是不會認的,往後,再想得她江秋意的效忠,便難如登天了!
皇帝陛下只覺得頭痛欲裂,難怪當時知曉他留下那二人性命之後,江秋意只說了一句:“那往後糟心的事兒還多著呢!”果不其然,他們,就永遠沒有個知恩圖報的時候!
“耿精忠!”
“臣在。”
陛下有諭,臣下自然是跪聽的。
看著跪在那兒剛直不阿的刑部尚書,司徒律錦不偏不倚的說了句:“按律,朕是不是有權特赦重犯的家屬?”
耿精忠雖然死板,卻不是個呆板的,自然知道陛下問這句話的意思,卻又耿直的道:“確實如此,按律陛下有權特赦重犯家屬,可是陛下啊,此例不可開啊!開此先河往後再有此類情況發生便會有人心存僥倖,長此以往,秦律將猶如一紙兒戲啊!”
今上如何能不知道擅動朝廷法令的嚴重後果?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維護秦律的嚴格執行,可是啊!利弊權衡,那兩個人,還是值得他去這麼做的。
“朕要破格恩准此案不牽扯忠勇候的家眷,嫌犯已經在天牢裡,愛卿該怎麼審就怎麼審吧!只是忠勇候遠在石屏的幼子老母親就算了,不必拘來長安問案了,倘若謝家真的有罪,到時候再拘來問罪也不遲!”
九五之尊開了口,又是有理有據的,耿精忠再不滿也只能壓制住自己的一腔正氣不情不願的接了旨,退下前去召回派往石屏的人馬。而皇上揮退了滿殿的大臣,只留下榮王。
“律津,你覺得這是誰的手筆?”
“陛下,此事只怕還是跟魏閥脫不了干係。”
“可朕觀魏桓的臉色,他不像是事先得知這一訊息,魏桓如今小心做人,恨不得和太平行宮裡的人洗清干係才好,又怎麼會拿整個魏閥做賭注陪著他們來跟朕作對?朕覺著不像。相反的,因為侯府下人被殺一事,魏桓還急著找六郎辯解呢?怎會背後來這一手?”
魏桓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太能裝?
第510章終能天隨人願
司徒律津其實也不願意魏桓和此事有牽扯的,今上登基時間短,朝局尚未完全掌握,朝堂上的魏閥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今上顧忌著國政的安穩,一直以來只是敲打魏閥,並未真的大動干戈。
而魏桓作為魏閥的領頭羊也乖覺的很,他可和太平行宮裡還在做復辟的白日夢的那對母子不一樣。
從今上登基之後他主動將嫡女送進後宮,有斷斷續續的送了許多魏閥的貴女入宮就可以看出來,他如今真致力於他的嫡女和其他魏閥的貴女再度產下帶有他們魏閥一半血統的皇子公主,藉此挽回家族的頹勢。
既然存了這樣的心思,那麼太平行宮裡的人在魏桓乃至整個魏閥眼裡,就應該成了棄子啊!又怎麼會為棄子冒如此大的風險策劃這一切?
倘若沒有魏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