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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看見了前面的騷動,謝六郎第一時間扔下榮王衝到江秋意身邊護著她,周身警備,生怕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沒事,你先上馬車。”
這惡婆婆是大郎媳婦二郎媳婦之流的潑婦,江秋意心知肚明,她深深的看了謝六郎一眼,謝六郎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見狀便不再多問,只留了句:“那你自己小心些。”便轉身上了馬車。
地上趴著的那坡頭散發的老婦人,鬼頭鬼腦的看了謝六郎一眼,這才接著哭嚎起來:“兒媳婦啊!我那苦命的兒沒有福,撇下咱娘倆早早去了,這麼年婆婆尋你尋的腿都快走折了,今個總算是找到你了!兒媳婦啊!老天有眼,我兒在天之靈保佑你啊!如今你當上了將軍夫人,婆婆是真心替你高興啊!”
“哦?高興是吧?那您老接著高興,我先走了。”
說著,江秋意毫不留情的轉了身,後邊的惡婆婆身邊有個俏婦人慌忙喊了起來:“梁江氏,你們婆媳多年不見,你婆婆為了尋你散盡了家財,你,你怎生見了自己的老婆婆轉身就走?可是如今富貴了就不認人了?”
那一聲質問理直氣壯的,直叫平時閒人勿近的宣武門前都圍了不少閒人。
“這這,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那不是忠勇候府的馬車嗎?咦,那是侯夫人啊!這老夫人咋回事?怎麼敢攔侯府的馬車?”
“你不知道吧,我來的早聽了個全乎的,那老婆子是侯夫人前頭那死去的丈夫的親孃!也就是這侯夫人的老婆婆了!”
“啊?侯夫人以前還嫁過人啊?”
“可不是咋地,聽說當年謝侯爺家裡頭老孃病的快死了,二兩銀子從牙婆子手裡買了個寡婦回去沖喜,那寡婦,便是這侯夫人了。”
“這樣啊?那倒真是可惜這謝侯爺了,年紀輕輕的就當了一品武侯前途無量啊!怎生府裡頭就這麼一個夫人,還是個二婚頭改嫁的寡婦,真是上不了檯面。”
那些紛紛議論的聲音雖是裝模作樣的壓低著,可卻沒真的壓低聲音,分明就是想讓更多的人聽見。
江秋意繞有興趣的看著那些隱沒在民眾裡的挑事者,再看看這平地一聲雷炸裂般出現的梁張氏,心頭一跳,轉身對一直侯在馬車旁的李東低聲耳語:“去查檢視這個梁張氏的張,和小張氏有沒有關係。”
李東頷首退下,司徒律津這個時候湊了上來:“這人,當真是你從前當童養媳時候的老婆婆?”
江秋意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
“此地人多嘴雜,若她當真不是假冒的,你還是先將她帶回侯府再處置吧!不然在外面鬧了起來,對你和六郎的名聲不好。”
司徒律津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可偏偏江秋意卻不是個在乎什麼所謂的名聲的,她走上前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那老婦人還有她身邊的俏婦人,眼底沒有半點悲憫。
在梁府的那幾年除了打罵還是打罵,不止梁老爺老夫人打罵,就連府裡頭的丫頭婆子都可以對原主隨意辱罵毆打。梁張氏這個當老婆婆的看見了,從來不會責難那些打罵她的丫鬟婆子,甚至問都不問她為什麼會捱打,而是直接讓人把她打的更狠些!在梁張氏眼裡,原主和柵欄裡的牲畜是沒有區別的。
後來梁少爺不幸夭折,原主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被梁張氏賣出去的時候身上根本就沒一塊好肉,那裡不是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梁張氏還叮囑牙婆子將原主賣到勾欄裡去!
是以,江秋意對那些過往可不止是有印象那麼簡單,簡直是感同身受的!她語氣凝結成冰:“梁張氏,請你搞清楚,當年你將我賣給了牙婆子,是錢貨兩清的,我江秋意早就不是你們梁府的童養媳了,你和我,是攀附不上半點關係的!所以我勸你啊,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她把話挑的很明,梁張氏頓時下不了臺,被噎的講不出來話,這時候那個二十出頭的美豔婦人,扶著梁張氏便和江秋意頂杆。
“謝夫人這話說的就沒道理了,誰不知道謝江府是在謝夫人嫁過去之後才發跡的?短短几年間家財萬貫,若是沒有當年我姑姑給夫人的體己當本錢,夫人能空搜套白狼的發家致富嗎?”
那小婦人身上穿著和梁張氏一樣破爛的難民似的衣裳,可偏偏啊,臉上妝容精緻,連鬢角散落的髮絲都錯落有致,給人一種別樣的風情。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柔媚,跪在地上扶著梁張氏,那身段,那語調,活跟戲臺上唱秦腔的名伶似的,眉眼間全是十五六歲小女兒家不可能有的嫵媚風情。
江秋意頓時心頭一亮,梁張氏只是個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