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司徒律錦一臉奸計得逞卻偏偏要裝的嚴肅正經,憋笑憋的快內傷的模樣,江秋意氣的簡直恨不得當場把虎符摔了。
司徒律津看她難受,怕她脾氣上來了當真摔了虎符,忙說:“要不了幾百萬兩,頂多幾十萬兩,除了原來隸屬羽林軍的被留在了黃岐山,其他的禁衛軍全都拆編分散到各個邊城中了,終生戍邊,這是陛下的恩賜。”
確實,他們跟隨梁王反出長安,按照大秦以往歷屆君王的處事風格,殺一儆百,這些人只怕都難逃一死,甚至還要牽連家眷充軍流放,如今只罰他們終生戍邊而不牽連家人,只怕也是今上在朝堂上費盡了心思才替他們爭取下來的從寬從輕處理。
至於羽林郎為何能被單獨留下來,在場諸人心知肚明。
說到底,梁王叛出長安,被編制在禁衛軍裡的羽林郎只怕是沒少推波助瀾連帶著給今上通風報信,要不,今上何以那麼精確的知道當時的梁王斗膽回來與禹王密謀逼宮?還有後來在鄴城最後一戰裡,羽林軍也是當臥底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的。
可今上一直是個光明磊落的英主形象,羽林郎在禁衛軍陣營裡的那些作為,自然是不能被光明正大的論功行賞的,畢竟算計自家親兄弟,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多多少少還是於英名有損的。
是以,羽林軍如今地位尷尬,明面上他們是犯了錯的叛軍,可實際上他們卻是勞苦功高的功臣,今上不止不能為他們正名,連軍餉都發不出來,時間長了,只怕人心要散啊!
嘆了一口氣,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這羽林軍也夠可憐的了,半年沒發軍餉了。
“陛下,羽林軍還剩下多少人?”
這話是謝六郎問的,這個人,只要是關乎軍隊關乎士兵的事情,總是格外的上心,要不然也不能為了已經被定義為叛軍的禁衛軍以身涉險。
“八千。”
“八千?不算有品階的將領的,平均下來按每人每月十八兩銀子算,八千羽林郎,半年的糧餉就八十六萬四千兩,好啊,確實是不要幾百萬了,司徒律津,八十六萬兩啊,那和一百萬兩有什麼區別?”
這筆賬算下來,江秋意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氣的當場臉都綠了,不顧禮法直呼榮王的名諱。
第484章財大氣粗(三更)
“秋娘,你這樣想,從前你不是一直羨慕我有秦羽營嗎?還說我帶兵死板,把秦羽營都訓練的一個個跟木頭人似的,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軍隊了,八千人啊!抵好幾個秦羽營了,領軍八千,你可是大秦女子第一人了!想想,多帶感!”
要不怎麼說知妻莫若夫呢?謝六郎幾句話下來,江秋意確實有些心動了,本來已經準備扔出去的虎符,有往回收了收,可還是噘著嘴:“帶感是帶感了,可為了這帶感,我得花小一百萬兩銀子啊!軍隊本來就是朝廷的,憑什麼要領兵的人自掏腰包發軍餉啊?這是什麼勞什子道理?”
這話堵的,司徒律錦直抬頭望天,假裝沒聽見。
可不就是麼!連她這個領軍的人都是皇帝陛下的下屬,皇帝應該給她也發俸祿才對,怎麼反過來還要她去給士兵發軍餉,再說了,她這個領軍人當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羽林軍還是直屬當今陛下,她頂多算個管理者,在陛下日理萬機無暇顧及的時候替他打點羽林軍,即使暗地裡皇帝是將羽林軍全權交託給她了,可明面上她這個官來的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大把人會詬病她是依靠著謝六郎的裙帶關係或者和今上的私交上位的,除非她能立下什麼天大的功勞證明自己的才華,要不然,哼哼!
真是命苦!全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知道了要花那麼多銀子之後,江秋意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可偏偏謝六郎那一雙苦苦哀求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她,就想讓她應下。這位爺,是個沒有金錢觀念的主,江秋意敢打賭,謝江府有多少家產,謝六郎是絕對不知道的,八十六萬兩對謝江府來說意味著什麼,謝六郎也是不知道的。
這位小爺,就想著讓他媳婦去接濟曾經跟他出生入死過的同袍手足,才不管他媳婦會不會因此傾家蕩產呢!
江秋意氣的,狠狠的白了謝六郎一眼,怒道:“行啦,行啦,別看我了!這銀子我出還不行嗎?只是以後你就做好準備頓頓吃糠咽菜吧!”
這賭氣的話剛剛說出口,殷明珠便親自端了好吃食進來,笑語晏晏:“江姐姐,芝麻鳳凰酥新鮮出爐啦!熱乎著呢!你快來吃,可酥脆著呢!”
說著便將描金白玉瓷盤遞到江秋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