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呢!他,他想娶的是四妹,俺不跟你說了,你老是胡說八道!”
謝三姐一跺腳一扭頭,紅著臉就跑了。
這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呢?江秋意嘆了一口氣,對她這種忠實顏狗來說,莫大牛的長相實在是太差強人意了,可偏偏一提起莫大牛,謝三姐那副小女兒家的嬌羞,是藏也藏不住啊!
既然四妹死活不願意嫁,那三姐和莫大牛的事情,倒還真的可以考慮考慮了。嫁人嘛,當然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呢!
因著縣太爺要來家吃飯,晚飯江秋意準備的十分豐盛,從么嬸那買的老母雞拾搗乾淨了早早的就下鍋小火慢慢燉著,三四年的老母雞,在大鍋裡頭不熬個一兩個時辰是很難熬得軟爛,也很難熬出它的精華。
落日西斜,餘暉洋洋灑灑的照在院牆上,將院子裡那幾株移植過來的淡竹,葉子全都印成了金黃色,還有屋外老核桃樹上的新芽,也閃爍著點點金光。
三姐正在院子裡洗野魔芋,六郎娘和四妹也已經回來了,六郎娘請了一道平安符,正供在案頭虔誠跪拜呢。
謝四妹自從聽說縣太爺要來家吃飯,就鑽進了裡屋拼了命的換衣裳梳頭打扮,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六郎在外頭打獵,灶房裡的炊煙順著夕陽的餘暉嫋嫋升起,飄散在空中都帶著一種溫馨的味道。江秋意仰望著天空,心裡難得的寧靜知足,大抵,這樣安定祥和的生活,就是再好不過的吧!
“秋娘,你幹啥呢?可是困了?困了進屋躺會,晚飯俺來做!”
謝三姐懷裡頭抱著一個嶄新的籮筐,裡頭裝著已經洗乾淨外皮,圓潤潔白的野魔芋。瞅見江秋意逼著眼睛在灶房門口站著,還以為她是困了呢!
“噗嗤……”
難得抒情一回,還叫三姐這最務實的人給擾了。江秋意失笑,只搖了搖頭,倒想起了一件事情和三姐說。
“三兒,這楚村是有很多手藝人嗎?你看之前拐了莫大牛媳婦的那個你爹的關門弟子,楚大圈就是楚村的,這楚苗苗的爹又是個燒陶的,可是楚村的男人都是學手藝的?”
謝三姐搖搖頭:“倒也不是,俺爹他們那一輩趕上了一個好時候,十五年前咱們太子提出了秦燕兩國交流會,大燕的匠人到咱大秦來傳授各種先進的技藝,咱大秦的農民到大燕去傳授種植的技術,阿爹他們那一輩的匠人,工藝就全都是在那個時候學得更精湛的,原來咱大秦的手藝活可都落後的緊。”
“咱這位太子倒辦了不少事實嘛!烈士家屬免兵役,朝廷給的安家費,還有這交流會,全都是些利國利民的好主意,只是十五年前,咱這位太子今年貴庚啊?現在該不會是個小老頭了吧?”
“十五年前,太子殿下十一歲,乾坤殿上舌戰群臣,定下了秦燕互通技藝交流的國策,只可惜世家貴族掣肘,這樣利國利民的國策,竟只維持了一年零三個月,就無以為繼了。”
門口傳來司徒律津清朗的嗓音,江秋意回頭,就看見謝四妹一身桃花色羅裙,一陣春風似的飄了過來。進謝家的門這麼久,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謝四妹,嬌羞溫婉,通情達理,溫柔賢良……
柔柔的參拜了司徒律津,就自顧自的鑽進灶房,嘴裡頭捏著溫柔的都滴出水來的聲音問江秋意:“秋娘,大人難得來家一趟,咱晚飯可得做得豐盛些,來,你來給俺打打下手。”
然後一回頭,又柔媚無比的對杵在門口的司徒律津和六郎說:“六郎,灶房油煙大,還不快領大人進屋喝杯茶,記得泡前幾日俺剛曬好的荼薇花茶,叫大人嚐嚐鮮。”
“哦!”六郎估計也是被他四姐的突然轉性搞的一愣一愣的,直接沒大沒小的拉了司徒律津就走。
人還沒走遠就聽見江秋意帶著一絲狡詐的聲音在說:“六郎哪會泡茶,三兒,你去屋裡頭伺候著吧!四妹來了這就不用你幫忙了,去去去,好好伺候著,司徒大人可是貴客啊!”
“哐當”一聲,謝三姐還沒走出來,謝四妹手裡頭的碗就掉地上了,摔了個稀巴爛。
江秋意蹲下去撿起其中一瓣碎片,嘖嘖的直搖頭:“想躲在灶房裡啥也不幹,回頭菜一上桌就攬那現成的功勞呢,就沒有機會和大人單獨相處,嘖嘖嘖,這就叫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謝四妹一聽,臉都綠了,可也只是一瞬間,就又恢復了溫婉的笑容,連步伐都是柔美的,二話不說的就出了灶房,嘴裡頭還說著:“秋娘,三姐笨手笨腳的,還是俺去給大人斟茶吧!免得怠慢了貴客。”
可她說那話的時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