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如今在集市上有檔口,家裡頭又有陶廠,雞舍和小作坊,可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是你們謝家村的人也能去吃不?”
有人將大夥心底裡的疑問都問了出來,江秋意微笑。
“再不是我們謝家村的不也是咱一個石屏縣的人麼!不拘著哪個村子的,只要家裡頭揭不開鍋了,儘管過來,粥場會一直開到大夥家裡頭能揭開鍋,我會努力維持到那個時候的,只是吃的不好大夥可別嫌棄!”
“這說的哪兒的話!俺們感激還來不及呢!石屏縣那麼些大戶那麼些有錢人,也沒有哪個有你這份菩薩心腸的,俺們會不會餓死他們才不會管呢!活菩薩啊!謝家村出了個活菩薩啊!”
離江秋意最近的那位大姐眼瞅著就要給她跪下了,江秋意忙扶著她,不敢受她這麼大的禮,一個勁的說沒什麼的。
接著她又被老百姓圍在中間親親熱熱的說了好大一會話,如今江秋意這三個字,註定要成為石屏老百姓長生牌位上供奉的最多的了!
好容易才在人群中脫了身,江秋意就被司徒律津抓住了:“你,你……你可知道如今糧食有多貴嗎?你,你哪來的銀子買糧食開粥場?熬到下一季的糧食能吃上,那就得到秋天了!好幾個月你怎麼扛得下來?”
第240章她怎麼來了(三更)
江秋意甩開了司徒律津情急這下的禁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當場吐槽:“要不怎麼說你這個縣太爺當的不稱職呢!石屏縣的老百姓都種植些什麼你都不清楚!還好意思說什麼愛民如子,呸!”
羞臊完他就接著好心好意的解釋給他聽:“每年春的時候每家每戶都會種幾畝紅薯的,現在還有點早可最多也就不過二十來天應該就可以挖了。今年下了好幾場雨陽光又這麼充沛,紅薯肯定會豐收的,到時候家家戶戶就有糧下鍋了。”
頓了頓,她又說:“而且那些個大戶囤積的全都是去年前年的舊糧,本來是打算趁機賣高價發一筆國難財的,我這邊開了粥場,吃得就算是再差也勉強能填飽肚子,這樣一來誰捨得花那個高價去買陳糧?”
她分析起來頭頭是道:“而且夏天干燥糧食雖不容易發黴可也耐不住蚊蟲多啊,到時候糧食生了蛀蟲,你看那些奸商還能不能扛得住高價!屆時糧價恢復正常這日子也就不會那麼艱難了!只要家裡頭能揭得開鍋誰願意被施捨?”
可就算如此,在一切如常之前,以她一家之力要扛下整個石屏縣的口糧,也不是容易事!司徒律津還是忍不住的擔憂,臉色凝重。
江秋意眨了眨眼睛,說:“當然這裡面也少不得要大人您鼎立相助的,您種的那幾十畝水稻不也可以收割了嗎?難不成我這傾家蕩產出人出力的力挽狂瀾,您不打算有所表示啊?”
“那,那是自然,本官從未打算藏私,那些水稻收上來本來就是打算接濟百姓的,如今你既然開了粥場,回頭本官讓不問全部給你送過去!”
“大人啊,聽說您嚴辦了王員外一家,他捐出了所有家產免去了他跟他老孃的死罪,如今他的良田千傾歸了朝廷,這收上來的糧食自然是充當了軍糧,可是他的家產呢?您不會打算中飽私囊吧?”
“怎麼可能!王府查抄出來的所有金銀細軟,本官早就登記在冊,只等著上繳國庫了!”
“別,上繳什麼國庫啊!事急從權,如今這石屏的老百姓都快吃不上飯了,您還墨守成規眼巴巴的上繳什麼國庫啊!直接拿出來賑災啊!”
王家幾代人的家底累積在那,可不少啊!尤其是他們家糧倉裡囤積的陳糧,怎麼樣夠大夥頂上好幾天的了!
要不是有這些老底在,江秋意也不敢大包大攬的說要開粥場,她不過是將事情先斬後奏的做出去了,司徒律津沒得選,只能跟著她灘這趟渾水!
司徒律津還是猶豫不決,按道理說他堂堂縣太爺處理一批抄沒的家產,也不是沒有那個權力的,只是朝廷的規章制度擺在那可不是留看的,沒事的時候還好,萬一將來發生點什麼,這可能就是敵人拿來攻擊太子的由頭了。
畢竟如今太子殿下親臨石屏,這樣的大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早晚是要被人知道的。而他這個同樣複姓司徒的旁支,就再也走不脫太子黨的嫌疑,但凡是他犯下的任何一點點過錯,都會成為太子殿下致命的汙點。
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太子殿下走了過來,詢問了幾句,面上不見幾分為難,當場就下達了命令:“既然是為富不仁被查抄的家產,那金銀沒入國庫,糧食拿出來送去粥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