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了:“六郎在家嗎?六郎,俺光輝啊,邵行頭來了,還帶著乾貨鋪的謝掌櫃的呢!快開門迎貴客啊!”
江秋意這一聽,立馬來精神了,和六郎娘說了一聲:“婆婆,俺去開門,您先回屋。”
六郎娘是個一貫不喜歡招呼人的,鄉里鄉親她招呼起來都侷促的緊,這一聽外頭有倆陌生人呢,這不急匆匆的就回了屋,也顧不上禮數什麼的了,只全都交給江秋意了。
江秋意開了門,可不是麼!邵行頭和乾貨鋪的謝掌櫃的,一人拎了一罈子酒,一人抱了一包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正站在院門口,笑眯眯的看著呢。
江秋意連忙往裡迎:“貴客登門,有失遠迎啊!失禮了失禮了!”
這院子外頭沖天的腥氣就叫人燻的夠嗆的了,這院裡頭的味可就更重了。
江秋意很是不好意思,想了想,還是說:“院子裡頭曬著魚,腥氣,要不勞煩二位移駕,咱還是去四爺爺家叨擾吧!”
邵行頭是陪著謝掌櫃來的,怎樣他都是沒有意見的。
可謝掌櫃的這一趟來,可不就是為了那魚乾嘛!這會子能瞧見那是怎麼製作的,怎生肯走!連聲說:“沒事沒事,俺們沒那麼嬌氣,專程來尋的六郎,哪有上人家家的道理。”
謝掌櫃那一雙狹長的眼睛,一個勁的往院子裡頭瞅,這一趟來是為了啥,江秋意心裡頭已經有了底了,她也不小氣,方方的就讓開了道,叫人進了屋。
一進院子,見那滿院曬的小魚乾啊,那叫一個吃驚啊,摸摸這個簸箕問問這個,摸摸那個簸箕問問那個,來來回回的問的全都是製作麻辣小魚乾的事情。
江秋意心裡通透,嘴上避重就輕的應著他,說一些留一些,直問到邵行頭聽得眉頭都皺起來,卻還是隻明白了個大概齊。
謝掌櫃的心裡暗道:這小娘子可真是個厲害的,口齒伶俐,分寸拿捏的準,既不得罪人,卻也叫人輕易套不出她製作麻辣小魚乾的秘籍來。
這邊邵行頭的臉色一臉開始不悅,謝掌櫃連忙停止了詢問,跟著進了屋。
江秋意擺上了幾個茶碗,衝出來的卻不是尋常人家吃不起的茶葉茶,而是帶著一股子花香氣的花茶。為貴客奉上了茶碗,笑著說:“鄉里人家吃不起茶葉,這是金貴嶺採摘的荼薇花泡下的花茶,兩位莫要嫌棄,將就著喝上兩口,解解渴。”
幹生意的全都是眼尖識貨的,光衝著那一股香味,就足以勾起人們嚐鮮的興致的了,還別說那琥珀色茶湯裡頭飄著點點玫紅色花瓣,美的簡直叫人不忍心喝它!這要是換上上等的白瓷茶盞,那得美成什麼樣啊!
謝掌櫃想著,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入口花香沁人心脾,回味猶甘,竟是一點也不那上等茶葉差!反倒是多了股新奇勁!這,這荼薇花茶,可不是又一個天大的商機麼!內心激動的啊,手裡的茶碗都是顫抖的,張口就是:“六郎媳婦,你家六郎呢?俺今個是來找他談大生意的!”
躲在屋裡頭的六郎娘和謝四妹這一聽,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直勾勾的盯著外頭的動靜。
偏偏江秋意卻是個沉得住氣的,連是個什麼樣的大生意都沒問一聲。直接就說:“那您來的不巧,六郎上山砍柴去了,不到天黑恐怕都回不來,最近收的小魚仔多,院子裡曬不下,正準備在河邊搭個建議窩棚,拉個場子,往後就在那曬小魚乾。”
那神情,淡定自若,好像這麻辣小魚仔的生意,早就上了軌道似的。
瞧那外頭一院子曬的魚乾,聽說這家人從沒幹過生意,一下子鋪排這麼大,就不怕砸手裡頭麼?這麼一想,謝掌櫃的就生出了嚇唬嚇唬江秋意的心思。
他放下了茶碗,故意沉著臉說:“六郎媳婦啊,你們家弄這麼些小魚仔,你就不怕回頭賣不出去砸手裡頭嗎?”
江秋意搖搖頭,微笑著說:“原先還是有一點顧慮的,今個見了您,就一點也不擔心了。”
那眼神裡透著機靈勁,楚掌櫃的在石屏街市上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就沒見過江秋意這樣的。
昨個她跟在邵行頭身後一塊進的他的鋪子,一番簡單的介紹之後,也不用等邵行頭幫她開口,自己個就清清楚楚的說明了來意。
先是拿出了一小包的麻辣小魚乾給自己嚐嚐鮮,然後又提出了不要錢先鋪貨,三天賣不出去賠償自己三十文錢損失費,要是賣出去了,往後石屏街上這麻辣小魚仔的生意啊,就由他家雜貨鋪獨家經營。
謝掌櫃的先是折服在這小女子淡定自若,不卑不亢的態度裡,再是被那麻辣小魚乾的神奇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