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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娘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謝六郎卻還是沒吭聲,謝四妹趕忙幫腔:“是啊,六郎,就算你不怕別人說閒話可阿孃怕啊!阿孃清清白白一輩子,辛辛苦苦將你養大,到頭來再因為你媳婦兒的事被人說閒話,你忍心嗎?”
打蛇大七寸,謝四妹如今是深諳這其中的道理。
謝六郎沉默了一會,才說:“好,讓人把南廂房收拾一下吧!俺去和秋娘說。”
眼瞅著謝六郎走沒影了,謝四妹才過去一邊給她娘揉著後背順著氣,一邊又假裝不經意的說一些更氣人的話出來:“阿孃,這秋娘對這個李東家真不一般呢!雖說咱兩家搭著夥做生意吧!可她到底已經嫁給六郎了,行為上應該再謹慎些,輕易不好與李貫宇這樣風流成性的男子多交往的,她倒好,還把人抬自己院子裡去了。”
“阿孃,你可能還不知道呢!那個李貫宇可不是什麼老實人,他風評差著呢!青天白日的就去眠花宿柳,一直也沒娶妻恐怕就是怕家裡頭有人管著他不自在!秋娘怎麼會跟他這樣的人呢搭夥做生意呢?”
“不過咱家秋娘的心思一貫是跟普通女子不同的,要不然她也不會隔三差五的就跟那個李東家去春遊,還有一次當著縣太爺,府衙的差役,還有齊姐姐的面兒就跟李貫宇抱在一起呢!雖說那是李貫宇喝多了上來就一把抱住了秋娘,可秋娘也沒推開他不是!”
“你說什麼?李貫宇還當著眾人的面抱過秋娘?啥時候的事情?俺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早了,還是那年陶廠剛剛辦起來沒多久的事情,女兒也是聽齊姐姐說的,那時候她剛剛從小安山下來,還沒進禹王府當側妃呢!”
於是謝四妹便將齊芳刻意告訴她的多年前的一樁陳年舊事,添油加醋的在六郎娘面前說了出來,六郎娘越聽,臉色就越難看,聽到最後已經是忍不住氣的直髮抖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她以身誘敵就夠離經叛道的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任由那個風流成性好不正經的李貫宇抱著她!到底是將六郎擺在了什麼位置?
這些年六郎娘不是沒有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她權當是外頭的人眼饞她們如今的富貴故意造謠的了,不成想竟然是真的!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哎,阿孃,你說六郎耳根子那麼軟,又一貫是對秋娘言聽計從的,能把人從他們院子裡弄出來麼?”
謝四妹這麼說了一嗓子,還無比擔憂的伸長了脖子往外瞅,六郎娘乾脆說:“走,咱去瞧瞧去。自家男人的話她要是不肯聽,俺倒是要看看俺這個當婆婆的說的話,她肯不肯聽上一兩句!”
謝四妹帶著六郎娘到江秋意住的小院的時候,裡頭果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哪裡有半點要將人挪到南廂房的意思。
六郎娘不禁臉色跟難看了,兒媳婦說不動,如今連兒子都學會陽奉陰違了,答應她答應的好好的,一轉身連個動靜都沒有。
其實謝六郎一回來就直接將他孃的顧慮跟江秋意說了,江秋意雖然一顆心全都撲在昏迷不醒的李貫宇身上,可還是聽進去的了,沒有多想就回了一句。
“好,回頭等他醒了再給他挪地方,我一時著急,把李貫宇安置在咱院子裡確實不合適,你幫我跟你娘說一聲,這事是我欠考慮了,謝謝她的提醒,只是李貫宇現在正在緊要關頭,吃了大夫的藥,穴位上又行著我的針,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醒的,等他醒了穩定些我再給他挪地方。”
她說的合情合理,六郎自然也沒有多想,更加不會非要將人現在就挪出去不可。倒是屋子裡拿瓷瓶養著的那棵芝蘭,當真是刺痛了他的眼。
李貫宇從懸崖上摔下來,性命攸關之間都沒有鬆開那隻手去抓救命的藤蔓而舍了芝蘭,昏迷不醒了那麼長時間,要不是江秋意一邊柔柔的和他說著話一邊掰開他的手,到現在芝蘭還是死死的在他手裡頭握著呢。
不就是一株碧綠色的細葉子青草麼!還是因為他知道秋娘喜歡,所以拼了命也不捨得丟掉。
第357章婆婆,您別打六郎了(一更)
六郎沉默無語的盯著那珠芝蘭良久,外頭他娘便和他四姐一塊走了進來。江秋意正在給李貫宇行針,每隔三個時辰她便用銀針刺激李貫宇身上的穴位,刺激他的血脈流通,不至於在昏迷中經脈閉塞,甦醒過後留下什麼後遺症。
行針自然是要袒胸露乳的,是以六郎娘進來之後便瞧見了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光著膀子躺在塌上,下身蓋著一條錦被,被子裡是什麼光景還不知道呢!
秋娘卻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