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在裡頭,付名心裡微怔,很快又釋然,嗯了一聲道,“總之棠梨你要小心,我無意間聽安國侯與我父侯說,你從來不祭祀,也不信神明的。”
甘棠握著酒樽的手一頓,復又仰頭將酒喝乾淨了,問道,“你和你父侯什麼態度。”尋常在外她必定也做些表面功夫,知道這件事的就甘源甘陽甘玉和殷受,甘源身為她的老師,這件事上自然最有發言權。
付名回道,“無論棠梨你是什麼,讓土城越來越多的子民能吃飽穿暖,且日子越來越好的人是棠梨,救我命的人是棠梨,我和父侯都記得,您在哪,我們便在哪。”
付名說得真誠鄭重,甘棠心中一暖,伸手拍了拍付名的肩膀,笑道,“多謝。”
付名搖頭,見甘棠還欲再飲,伸手給她攔下了,“聽女奚說你明日還得趕路,酒不得多飲,不能再喝了。”
甘棠應了一聲,見他心裡是誠摯的擔憂關懷,這麼多年未曾變過,若她眼下還會犯病,指不定要喜歡上他的……甘棠想著自己失笑了一聲,起身朝付名擺擺手道,“天冷夜深,你出宮不便,我讓女奚帶你去偏殿歇息,學舍的事你酌情處理,我明日一早便得啟程趕往年方,下次得空再請你一道飲酒。”
付名應了一聲,收拾了酒樽,想留下來陪她的話始終未說出口,待甘棠去睡了,輕手輕腳吹了燈,關了門,出去了。
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陪聊是一件好事,甘棠好生睡了一覺,晨間起來聽武三來稟報劫走稿子的人就是興九也不意外,領著人一路往年方去了。
選址是修建灌溉工程的頭等大事,直接和能否引水,引多少水,灌溉面積、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有關,重中之重,再加上這時候修建水工壩事的例子少,懂的人也不多,甘棠在這上頭花的心思也多。
年方溝城這一段恰好處在源頭渠首,汾水自民山咆哮而下,至明村出山,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奔向下游廣袤的平原大地,在溝城這一段分江修水,不但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