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話,我讓平七拿一份來給你。”
“好,喜歡,棠梨給的都喜歡。”付名就樂開來,笑起來跟雨後的晴空一般,輕快明亮的情緒一堆堆傳染給了甘棠。
甘棠轉身吩咐平七去府裡邊取醫書,心說造孽了,這麼純粹的少年人。
平七出了花圃就遇上正站外頭的三王子,被那周身散出來的寒意激得打了個寒顫,忙行禮,“見過三王子。”
殷受沒理他,本是想轉身就走,又快步進去了,腳下生風,再不肯再多聽裡面的人多說一句,聽說聖巫女的親事後生出來的煩躁和不悅在見到花圃裡這一幕後滋生到了極點。
殷受進去後見甘棠朝他招手,並且神色如常,就更煩躁了,進去目光看向石桌上的短劍,心裡越發暴躁,盯著付名問,“棠梨,棠梨兩個字也是你叫的麼?”
他這麼明顯的敵意,甘棠都吃驚不已,更勿論付名了。
付名臉色霎時有些發白,擱了筆站起來,回道,“殷受你是殷商三子,我亦是東土伯的王子,再者我和聖巫女定了親,叫棠梨再自然不過,倒是王子你,待我和聖巫女完婚,就不好叫她私名了。”
“放肆!”殷受聽得發怒,付名這是挑戰,一個男人朝他發出的挑戰!
甘棠看著毫不相讓的兩人,竟十分荒謬地想起了那日她和羊羚對峙的情形,頓時打了個寒顫,趕忙上前把殷受拔'出來的劍壓了回去,莫名道,“阿受你怎麼了,心情不好麼,發這麼大火,付名與我有婚約,不是外人。”
他會不知道付名是誰麼,殷受心裡的火滋滋往外冒,燒得他五臟煩悶,還有那個陶邗,如今也在驛館裡養著了。
兩方誠心要與聖巫女聯盟,可以說是完全沒把商王室放在眼裡了,有了竹方和鳴方,說聖巫女三分天下佔其一,一點也不為過,還有這個付名,往後成了她的夫君,她最親密的人麼?
甘棠又朝付名道,“阿名,阿受是我的好友,他人很好,你們以前沒見過,以後就認識了。”
付名點頭道,“我知道的,三王子殷受與聖巫女自小相伴,情誼頗深,我都知曉的。”
甘棠只覺自己給雙方介紹完,氣氛更僵硬了,尤其是殷受,心底的敵意一層蓋過一層,不用想都知道,這殷商三王子是在憂心她和土方鳴方結盟會對殷商不利。
甘棠想著抽空再表表忠心,眼下也不說什麼,只問道,“聽說盂方侵擾西邊,商王派你和商容一道出徵,出征的日子定了麼?”
殷受聽甘棠詢問關心,心裡翻騰的情緒也沒好多少,朝旁邊站著的付名道,“你下去,我和聖巫女有正事要談。”
付名朝甘棠點點頭,溫聲道,“那棠梨,我先下去了,下晚來尋你一道用晚食。”
用晚食,是不是還得一道同床共枕。
殷受見付名拿起的劍樣式和甘棠送給他的如出一轍,起了殺心,十分希望付名自此能消失在他面前。
甘棠等付名走遠了,這才無奈問,“阿受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對大殷的忠誠,我發誓,絕對沒有貳心。”以當下的時局,聯姻帶來的好處可想而知,畢竟她是大殷的聖巫女,對外和商王同屬一個陣營。
殷受不是懷疑她,聯姻是眼下最有利的辦法,在四土之國蠢蠢欲動、西方諸侯皆以西伯昌為首的情形下,土方和鳴方歸順聖巫女,總比納入西伯昌的口袋強,只這不能否認甘棠的勢力範圍變大了,且照這樣的趨勢下去,還會越來越大,她值得信任,可她的夫君們、甚至以後的子嗣、乃至於甘源甘陽等人,就未必了。
且這件事是給其它諸侯做了個示範,投靠聖巫女能富國強兵,誰也不傻,對聖巫女俯首稱臣是想象得到的事,事關社稷邦交,也不是他信任她便能放任不管的。
雖是不太有可能,殷受還是開口問,“棠梨,可以放棄結盟聯姻麼?”他亦不待見付名此人,不樂意甘棠娶旁的人,於公於私,這件事都不是他想看見的,況且現在就已經顯示出親疏來了,以往甘棠有了新東西,新想法,無一不是先來找他,這時候一股腦都給了付名。
盟約已定,不能隨意反悔,且甘棠不想反悔,對她來說,這是個好機會,土方和鳴方都是礦石大戶,她蝸居在竹方,遲早坐吃山空,甘棠便搖頭道,“不能,我待你好,你當看得出來,鳴方和土方看樣子並不打算跟著商王室,我收了他們,總比西伯昌收了強,阿受,我們是互利互惠,且事情已成定局,想反悔是絕對沒可能的了。”
殷受沉默不語,知曉甘棠這裡行不通,便暫且不再提這件事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