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些飆車手,都是那些二代……太嚇人了,我在家都能聽到槍聲……”
“都沒有王法的嗎!”
周氏無奈地說:“叔,你覺得現在和以前還是一樣的嗎?”嘆了一口氣後她又說,“叔,下次你要打聽鎮上的訊息不要來找我了,我要搬家了,我老公說鎮上不敢住了,要回老家。不止我們,這附近不少人都說要搬家,沒辦法現在鎮上天天亂糟糟的,那些個二代總是找事情,報警都沒用,今天又出這樣的事情,公道已經偏了!我家還剩點貨沒賣,再留在鎮上不賣也得賣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看見鎮上不少人在搬家,外面要亂起來了。”周七叔低聲說,“我們把村子圍起來,不管外面怎麼亂都亂不到咱們這裡來,等以後上面來人整頓,我們這裡就能安寧了。”周七叔認為,現在這裡之所以這麼亂,肯定領導們不知道這裡的情況,等他們忙完手頭的重要工作,就會來管管巷牙鎮這些行事無度的人。“我們靠山,山上什麼都有不怕沒得吃。”
懷著這樣的期望,老亢村開始建圍牆,有的人不願意,村幹部就一家家動員。第二天村裡的年輕人就結伴上碎石場買碎石,下午回來的時候臉色驚慌:“徵糧隊來了!在隔壁村村口呢!”
又過了四個小時,徵糧隊才從他們村口經過,眾人遠遠地看著村口方向車燈穿透黑暗,在夜裡隱隱閃爍,心裡都有些緊張。直到村口重新暗下來,徵糧隊徹底走遠,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周家,鄭涵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俞蘅估摸著下個月就得生產了,於是和周清榮說好了,明天建圍牆家裡就一個人去,到點吃飯就自己回家來。自己是沒辦法去給他送飯的,不能放鄭涵一個人在家。
吃完飯之後,鄭涵早早就去睡了,哄睡周昊鈞之後,兩人再客廳裡就著小暖燈小聲說話。周清榮滿心都是困惑和焦躁以及恐懼,他無法理解鎮上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到底他自小生活在和平年代,本國除了某些邊境城市有些爭端之外,和其他國家相比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平穩的。他信奉法律公道,打小的教育也是這麼教他的。
可現在一切都崩塌了,他有些迷茫,也有一股恐懼隨著洶湧而至。
俞蘅能夠理解他的心情,鎮上的血腥太過乾脆地觸動眾人的神經,讓他們第一次發出質疑:原來已經到了這樣混亂的地步了嗎?
“媽,這裡發生的事情,你說上面知道不知道?”周清榮還是無法理解,“只是下雪而已啊,我們還能上網,還能打電話……”為什麼,這裡的訊息上級不知道?
“應該是知道的。”俞蘅輕聲說。
周清榮瞪大眼睛。
俞蘅摸摸他的頭,像摸小孩子一樣輕輕地:“不只是下雪,你要看到表象之下的本質,低溫之下種植停滯物資成為珍惜資源,封路之後政令不達。政令不達各地便宜行事,私心起之後就會有佔地割據的野心。所以會有岸市駐軍踏雪進巷牙鎮,然後是接二連三的徵糧令,再然後就是鎮政府門前的槍擊。清榮,他們越來越不受約束了。”
周清榮的牙齒在咯咯作響,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受驚的。他掐了自己一把穩定心神,說起防雪罩的事情:“新聞不是說年底就會有成品,明年就能投入使用嗎?”
俞蘅嘆氣:“不是還沒投入使用嗎?”一切,要等京都那邊防雪罩出成果之後才能揭曉,在那之前他們需要考慮最壞的情況。況且他遠在偏僻的老亢村,根本無從得知京都的政治局勢怎麼樣,連續近兩年的高溫雪天,不知道已經摧毀了多少既有秩序。
“我們在南邊,情況比北邊好太多了,巷牙鎮又有神佑,其實我們的生活變化不是很大,不過你只要記住,你是有妻有子的人,是一家之主!你必定要比別人多想一點,比別人先行一步!我們比別人更早開始準備,也有你爸的福澤在庇佑我們,打起精神來吧。”
周清榮苦笑,卻還是應下:“媽,你放心吧。”
第二天老亢村修圍牆的計劃就正式實施了,而隨著鎮上逐漸搬空,俞蘅也無法再從周七叔等人那裡再得到鎮上的訊息了,能做的已經做了,而事態的發展他無法控制也無法預料,只能被動等待。因此他將主要精力投入到鄭涵的肚子上,在鄭涵上鎮醫院確定懷孕的時候,他就接到了九九釋出給他的支線任務,那就是保護原身的兒媳婦順利生產。
不管是自己原本的意願還是系統釋出的任務,他勢必在多看顧鄭涵和孩子的身體健康。眼看著就要瓜熟蒂落,在這最後關頭他肯定要更小心。不止周清榮心有恐慌,鄭涵心中的焦灼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