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撕裂靈魂的痛楚,讓杜明月想吶喊,想發出聲音來。
杜明月看見了,在她靈魂空間的天柱下方,有一汪七彩色的海洋。而造成她痛苦的根源,是一隻無形的手,在拉扯了她靈魂之柱下的七彩色海洋。
最終,七彩色的海洋被拉出了杜明月的靈魂,她的靈魂空間裡,本來開始散發了淡淡黃色的天柱,慢慢的崩塌了一半,漸漸的血紅色染上了靈魂空間的天柱,把一切的黃色光芒都全部吞噬掉。
就在此時,天空似乎有兩輪太陽降下,一輪火紅色,一輪純青色。兩輪太陽交纏在了一起,像是孿生子一樣的轟然墜下來。
杜明月靈魂空間裡,本來崩塌了一半的天柱,突然停止繼續的崩塌。那剩下一半紅色的天柱開始上升,一直升到了杜明月也看不見盡頭的地方。
就是此時,那七彩色的海洋,也在這一刻被拉離了杜明月的身體。杜明月的意識在瞬時,彷彿看見了七彩色的海洋一離開了她的身體,就變成了一隻金色的青鸞,展翅高飛。
接著,是痛楚。
一切的苦和痛,告訴她,她似乎失去了什麼。然後,是嬰兒的啼哭聲。她的孩兒降臨了人世間。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杜明月在她的孩兒平安降生後,連是男是女都沒有知曉的暈了過去。
在夢中,杜明月想起五歲時的那一年冬天,表姐李素素對她講的話。還有那個她頭一回見識到的神秘世界。
若有所悟嗎?
杜明月的直覺讓她知道,那隻飛走的青鸞,一定是當年表姐李素素硬塞給她的“一半命格”吧?只不過,是許多年後,那一半命格與杜明月融為一體後,再被表姐李素素從她的身體裡強行撕裂的奪回去。
這一日,是景泰五年的六月二十六日。
就在杜明月早產的時候,青泉寺的禪師離開了禪院後,直奔青峰山十里外。
那是一處峽谷,一處有流水,有樹林密密的山道峽谷。
“是何妖孽,敢在青泉寺作法害人?”
禪師身著僧袍,手持法仗,踏風而來,利喝出聲。
谷間,有流水聲涓涓,有鳥鳴聲盈盈。就是沒有聲音,回了禪師的話。
禪師閉眼,一聲耳朵都聽不見的翁鳴聲,從禪師的身體四周化為一個圓,護散開來。然後,禪師睜開眼睛,道:“找到了。”
話落,禪師的法仗上,散發了濛濛的一層光暈,接著,是朝著峽谷的瀑布處,一揮而去。“轟”的一聲巨響,瀑布被一分為二。
在瀑布被斬開後,飛出來一位少女。她容貌秀美,氣質出塵,一聲水袖綠的儒裙,翩翩仙氣。
“大師這是何意?”
“爾等害人,貧僧替天行道。”禪師回話後,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
“大師哪隻眼睛看著我做壞事了?抓賊抓髒,可別空口白牙的汙衊人。”少女反唇相譏了話道。
“爾等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手上見真章,貧僧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利?還是你的道行高,有所依仗,行事就如此的肆無忌憚。”
禪師捏一訣,準備鬥法。
就在此時,一隻青鸞從天空中飛來。
“這……”
“鳳命?”禪師突然愣神,嘴裡遲疑的說了三字。
“咄。”一宣告亮之音,從恢復的瀑布中傳來。接著,一個穿著天青色儒裙的少女,從驀然分開的瀑布中飛出,那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青鸞,慢慢的降了下來。然後,到了天青色儒裙少女的肩膀處,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青鸞慢慢的淡化了下去,最終不見了蹤影。
“我等來此,是尋回本派遺失之物,還望大師海涵。”
天青色儒裙少女飛至同伴的身邊,對禪師頷首示意後,從袖中掏出了一枚玉簡。輕輕一遞,到了禪師的身前。
禪師接了過去,玉簡在手中一抹,一股資訊傳來。
似乎思索了什麼,片刻後,禪師說道:“徐州、揚州是我蓬萊仙門的地界,斜月閣的諸位還請注意規距。”
“此回事出有因,便是罷了。若有下次,別怪我等不客氣。”
禪師話落,水袖綠儒裙的少女嘟嘴,剛想辯解了什麼。就被天青色儒裙少女攔住了,她道:“師妹,咱們辦好師門吩咐的事情,不要節外生枝。”
水袖綠儒裙少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是住了嘴,有些氣乎乎的不再開口了。
“東西還你。請二位以後注意,不要犯了修行界的某些規距。”禪師將手中的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