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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水中月,霧中花,真真假假……”許靜然聽著他溫和的話語眼皮子在打架,迷糊中聽到了月亮,迷迷糊糊地對了一句水中月。

歐陽靖失笑,只當她是說胡話,拉了拉她的被子,輕拍了下,用溫柔醇厚的聲線哼起了法國催眠曲《dodo》,“dodo,l'do。l';dodo;l'do。l'……”

似情人在耳邊輕輕地溫柔繾綣地呢喃,許靜然漸漸進入了夢鄉。她在夢中孑然而立,朦朧的霧障在周身繚繞,彷彿清晨山間的迷霧瀰漫,輕輕地如同裹著山澗一般輕柔地包裹著她,令她雖迷茫卻不覺得危險,耳邊若有若無地傳來歐陽靖熟悉的呢喃,好聽的溫柔的聲音漸漸從繾綣的歌曲變成了其他熟悉的話語……

“你這個樣子還說不像炸毛貓,那你說像什麼?”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登徒子!”

“是是是,我是登徒子,娘子您不邀請我到你家坐坐嗎?看在我今天出力的份上。”

“你說誰登徒子,也不知道是誰從天而降,輕薄了本公子!重死了!”

“今天很晚了,改天吧,明天再聯絡你,啵啵還挺想你的。”

“你一個大男人說什麼輕薄呢!那是意外懂不懂!還有你說誰重死了!”

……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立青,我的名字。”

立青、歐陽靖、王爺、皇上……你是誰,你愛的是誰,你愛過我嗎?歐陽靖……

歐陽靖看著許靜然睡夢中蹙起的眉頭,輕輕伸出手用指腹試圖撫平此間的褶皺,然而並不湊用,他凝眉,難道是因為沒有抱著大狗玩偶的緣故?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歐陽靖上前用自己的額頭和她的相抵,輕輕地擁著她,輕輕地說道,“我是歐陽靖,我在這,我在這……”

此時,夢中的許靜然耳旁錯亂的對話都消失了,只餘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地說著“我在這,我在這”,她恍惚著追隨著聲音的軌跡向前,忽而前方出現了一道暖暖的燭光,微黃的光芒和現代的白熾燈是如此的不同,然此刻許靜然並沒有想那麼多,因為隨著燭光碟機散迷霧,周遭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

☆、第052章 夢迴

天階夜色涼如水,琉璃瓦的重簷屋頂下,窗紙上燭光搖曳,許靜然看見了作為靜妃的自己掩上了朱漆門,隨著宮女太監的掌燈離開了乾陽殿的文帝寢宮,愁緒可見眉間凝著,心不在焉地走向了側殿,走了兩步踩到了腳下的裙襬,踉蹌了一下,身旁的宮女春柳扶了她一下,“娘娘小心。”頓了一下又關切地勸道,“娘娘切莫太過憂心了,皇上會好起來的。”然回應她的只餘一聲嘆息。

許靜然想起來了,這是皇上殯天前的一天晚上,忽而好了起來,但無論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迴光返照,皇上召集了心腹大臣安排後事,靜妃一直陪伴在側,只想多伴他些時日,多看他兩眼。深夜了,皇上強硬地讓她去歇息,只留了蘇公公伺候著,這是她從五郎寢殿中出來時的情景。看模樣,他們似乎看不見她?

想到了皇上,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封聖旨和那瓶□□,大概便是此刻安排蘇公公準備的吧。

殿內的橙黃的燭光看起來是如此的溫暖,可也是如那日暮一樣的顏色,此刻的帝王應該也如日薄西山一樣的淒涼吧!

勾起了回憶以及無限的悵惘,許靜然穿過了朱漆門,踏入了那一方天地,穿過半掩的珠簾,熏籠裡青煙嫋嫋,淡淡地充斥著整個殿內,燭光溫柔地落在檀香木的龍榻上,垂花簾剪碎了幾許燭光,讓榻上人的臉明明滅滅,看不真切,許靜然即便過了這麼些時候,再看見他因為天花不再俊美的蒼白麵孔,依舊還是心疼,何況他的樣子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

此刻蘇公公正捲起了聖旨,放在了錦盒之內,問,“皇上還有需要吩咐奴才去辦的嗎?”

文帝沉默了一會,方才用有些艱澀的聲音開口道,“另外準備一瓶□□,也放到錦盒裡吧!”

蘇公公明顯一愣,“皇上,既然準備了聖旨,您又是何必呢?”

文帝扯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小蘇子,你是從朕十五歲那年便跟著朕的吧。”

“是,奴才正是盛德二十七年跟隨聖上的。”不知皇上是何意,蘇公公如實回答。

“那你應該記得盛德三十年父皇下江南的事,浙江許家,觀園是個美麗的地方,在那裡朕遇到了靜兒,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她就彷彿上天賜予朕的禮物,從天而降,是那樣的明媚、生動,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