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綺羅跟著起身道:“臣女喜靜,也不習慣身邊有很多人,要阿巧一個就好了。”
“嗯,隨你吧。”趙儀軒說完,便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夜幕降臨,行宮裡更加空曠寂寥。綺羅還在偏殿裡看書,皇家水準的舞,她也沒有經驗,讓阿巧去叫了兩個宮中的舞娘過來商量。
資歷深一些的餘娘說:“姑娘是打算準備武舞了?可我們以前多跳文舞,武舞可能跳不好。”
“不要緊,其實是相通的,只是把彩綾這些換成劍,把身上的舞服換成改良後的鎧甲。宮中祭祀或者典禮的時候都跳的武舞,你們應該見過吧?而且我會多用些男子。”
長得美、年輕些的嬌娘連忙說:“奴婢是肯定要跳的。”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口氣不對,連忙補充道,“奴婢仰慕姑娘的《桃夭舞》已久……還請姑娘多多指教。只是皇上和皇子們都是愛看柔美的舞,這《蘭陵王破陣樂》世子真的會喜歡看嗎?”
綺羅知道嬌娘的心思,她其實也沒有把握:“且試試看吧。嬌娘你不僅要跳,還要領舞的。”
嬌娘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這正合她的意思。
時辰不早,綺羅讓她們先回去休息。餘娘和嬌娘從殿裡出來,嬌娘說:“餘娘,你看到了吧?這朱小姐雖然戴著面紗,但絕對是個大美人,吐氣如蘭,就像個仙女兒似的。就是年紀小了點,再長大些還不知道是如何的姿色呢。”
“這話你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可不敢被公主聽去。”餘娘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身邊,低聲囑咐道,“尤其你對世子的心思,別被公主知道了。”
“仰慕世子的又不止我一個,姐妹們哪個不多少存著點愛慕之心,餘娘你就沒有嘛?”嬌娘嗔道。
餘娘感慨地說:“當年我的家鄉渭州被西夏兵洗劫,是世子把父老鄉親們救出水火,他是我們的大英雄。三年前若是沒有他挫敗西夏的大軍,西北那一塊恐怕都沒有了,也許我們現在都是西夏人的奴隸了。”
“哎,我偷偷聽到了一件事。”嬌娘按住餘孃的手臂,神秘地說,“當年世子派去突襲西夏軍營的前鋒軍一萬五千人,是被人害死的!那些可都是勇冠侯帶出來的親兵那,各個驍勇善戰。你記得吧,世子為了這件事,斬了當時的兵部侍郎蕭遷,惹得群臣非議,皇上差點要把世子召回京問罪。”
“朝堂的事,你可不敢亂說!”餘娘捂著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林勳負手從陰暗處走出來,於坤提著滅掉的燈籠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藉著月光,於坤看到林勳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攥著,整個人繃緊就像一根弦。戰場上勝敗乃兵家常事,死傷也在所難免,但前鋒軍一萬五千條人命卻是枉死的!他不會忘記肖副將帶前鋒軍出發的時候,在馬上回頭,朝他高高舉起的那把白纓槍。他們曾圍著篝火,暢談過理想,在最艱難的時候,一口乾糧捨不得吃互相推讓,冬夜抱在一起取暖,年長的兵偷偷地卸下自己袍子裡的棉花,塞給年幼的兵。他們是同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父子,可他們,卻一個都沒有活著回來。
“世子,劉芳在朝中經營多年,深得皇上寵幸。這老狐狸的警覺性極高,身邊有很多高手,自己的身手也很好。萬一事敗被他逃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對我們很不利。”
林勳周身透著一股寒氣:“我已經等了三年,那狗賊必須死,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於坤嘆了口氣,不再勸什麼。
林勳轉身,看到偏殿裡還亮著光,問道:“這裡住著什麼人?”
於坤笑著回道:“公主請回來的朱家小姐,好像是為了給世子的生辰編舞的。三娘不是寫信告訴您了嗎?前陣子紅透京中的桃夭舞就是她編的,那舞裙和頭飾也是她設計的,很多小姐還去首飾鋪定做同樣的款式呢。”
林勳徑自向偏殿走去,看到門外有禁軍把守,便繞到後牆,一個縱身躍了上去。
於坤可是個書生,半點武功不會,著急又不敢大聲:“世子?”
牆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在這等我片刻。”
林勳輕輕走到橫風窗外,看到裡面點著燭火,橘黃的光線照著那個正在翻閱書籍的年輕女子。她的神情很專注,不時提筆在紙上畫什麼,連拿杯子喝水時目光都沒有挪動。宮女走到她身邊說:“姑娘,早點歇下吧。”
她抬起頭,微微一笑:“你先去休息吧。”
宮女高興應是,打著哈欠出來,林勳忙側身閃到一旁的角落裡。等宮女走遠了,林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