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老半天功夫才畫成這樣,他這麼快就畫了一條魚,還畫得很不錯?
林勳捏著她的鼻子說:“小東西,我的畫藝雖然不算出眾,但也是從小苦學的。跟師兄那樣的自然是沒法比,比你還是綽綽有餘。”
綺羅“哼”了一聲,又握住林勳的手:“你說,大伯母……怎麼會突然發狂了?祖母會怎麼處置她?”
“瘋掉的主母,自然是會被看管起來,更壞一些,會被休離送進廟裡做姑子。她應該慶幸沒怎麼傷到你,否則不管她是不是被人下藥,我都不會放過她。”林勳眼裡閃過寒光。
“你說她是被人下了藥,才會那樣?”
“嗯。如果我沒猜錯,是宮裡的秘藥逍遙散。只不知是何人所下。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林勳好像不願意多談。
綺羅在民間的話本里看過逍遙散這個東西。原來宮裡有個太醫提煉了這種藥,服用之後,能使人產生幻覺,性情暴躁。好些後宮的女人用這個陷害得寵的對手,造成她們瘋癲的假象,導致她們被打入冷宮,悽慘而死。後來皇帝知道了真相,就禁用這種東西了。
想不到林勳連這種東西都知道。
邢媽媽在外面說:“侯爺,郡主回來了,請您過去福榮苑一趟。”
林勳猜到嘉康大概也是問趙阮的事情,便親了下綺羅說:“你好好畫,我去去就回來。”
***
東宮的暖閣外頭,太子妃蘇菀白著臉站在寒風中,大太監銀耳攔著她:“太子妃請稍候,太子現在不方便……”
蘇菀惱怒地推開他,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卻看見羅漢塌上赤條條交纏的男女,呼吸粗重。她急忙背過身去,太子趙霽親了親身子底下的人,披了衣服起來,口氣不善:“什麼事?”
“靖國公夫人,您的姨母,瘋了。”
榻上的女人驚叫一聲,去拉趙霽的手:“表哥……”
趙霽摸了摸她的頭,對蘇菀的背影說:“本宮知道了,你還有別的事?”
蘇菀咬了咬牙,整個身子都在抖。她知道太子不喜歡自己,自己不過是蘇家跟太子進行交易的物品。新婚之夜,太子大醉,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口口聲聲喊的是“毓兒”。
趙毓才是他喜歡的女人。
“她從母后的宮中出去之後,就去了勇冠侯府,差點傷了勇冠侯夫人,勇冠侯很惱火。”蘇菀一口氣說道,“是您讓母后宮中的人,在姨母的茶水裡下的藥吧?因為她和我在御花園那裡看見你們了。可我已經幫你們掩飾過去了,您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本宮做事,需要向你解釋?蘇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政治聯姻而已。”趙霽冷冷地說,“你可以出去了。”
蘇菀閉了閉眼睛,知道這個人根本就不耐煩聽自己說話,悽哀地走出去了。
趙霽重新坐回羅漢塌,抱著趙毓親吻,趙毓躲開他,悽然道:“母親真的……”
趙霽懲罰地咬了她一下:“不許在我面前喊她母親。”
“可是……”趙毓的美目中盈滿淚水,顯得更加楚楚可憐,看得趙霽心裡一軟,把她摟進懷裡揉著:“當初叫你給我做個良媛,你偏不肯,非要跑去嫁給朱景堯那個廢物!弄得我們還得這般見面。如今朱景禹被六弟扣下了,不管姨母有沒有看見我們,我都不想這個成為她要挾母后的把柄。她給我們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瘋了也好。”
“表哥……”趙毓的兩條腿夾著趙霽的腰,眼含春波地望著他。趙霽笑道:“毓兒又餓了?這可是你自己纏上來的,這回我可不饒你了。”說著,就把她抱了起來,往床榻走去。
蘇菀回了自己的住處,只是哭,女官冬非安慰她:“太子妃千萬要看開些,只要蘇相還執政一日,這東宮的女主人就依然是您。那個趙毓已為人婦,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就是趙毓的身份特殊,我才不想讓太子沉迷於她。若有一日事情敗露,東宮之位勢必被動搖。那女人就是太子的催命符。”蘇菀拍著妝臺說。
冬非嘆了口氣:“其實……您看看四皇子,據說他好男色,四皇子妃守活寡,也是苦不堪言。六皇子就更不必說了,別院裡養了一群女人,整日裡尋歡作樂,還因為女人跟朱公子起了爭執,被皇上知道了,叫去好一頓訓呢。我們太子,不過是迷戀青梅竹馬的表妹,從某種方面來看,已經是專情了。”
蘇菀知道冬非是安慰她,但心裡還是升起了無限的淒涼,她對著銅鏡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就真的那麼不討人喜歡嗎?”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