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看到朱成碧在遠處不敢過來,便叫道:“五姐?”
“六妹,真的是你?你沒有死?”朱成碧慢慢走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瞧我這嘴,原來燕王從揚州帶回來的側妃竟是你……”
“姐姐可是為了王家之事而來?”
朱成碧跪在綺羅面前:“我以前少不更事,多有得罪妹妹之處,還請妹妹寬宏大量,不要與我計較。只不過我夫君雖是王家之人,卻胸無大志,根本不曾參與宮變之事,只求妹妹能向燕王說情,將他放歸於家中,我就知足了。願做牛做馬報答妹妹恩情。”說著便要衝綺羅磕頭。
綺羅連忙讓寧溪將她扶起來:“姐姐何至於此?我想將姐夫帶走也只是暫時的,倘若他真的未曾參與,不日便會歸家,你不用擔心。”
朱成碧看著她:“真的?你……你不騙我?”
“我當然不會騙你。”綺羅朝她伸出手,朱成碧走過去,帶著幾分猶豫握了上去,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
元日過後,真宗正式下旨封林勳為太子,綺羅恢復原本姓名,立為太子妃。命燕王府諸人於正月搬入東宮,燕王的近臣侍從也都得到相應的擢升。
朝中大臣雖有微議,但朱氏本為名門,身份本無可挑剔,加上其舅父郭孝嚴,表哥陸雲昭,伯父朱明祁,父親朱明玉加持,京中一時也找不到比她身份更為貴重的閨秀立為太子妃。更何況她已經懷有林勳的孩子,孩子雖還未出生,真宗已經賜下名字,誰人還敢輕看她母子二人?
林勳在府中接過聖旨之後,扶著綺羅起來。她已經顯懷,大腹便便。林勳道:“你隨我去個地方。”
寧溪把綺羅從頭到腳包得嚴實,還拿了個鑲嵌絨毛的大斗篷抱著。林勳命人去把疾風牽出來,先扶著綺羅上馬,然後自己翻身坐於她身後,驅使疾風慢步走。
綺羅回頭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林勳低頭親了親她,策馬往前。
馬兒一路慢悠悠地,走過官道,出了京城,往翠山的方向走。綺羅記得自己當年從這裡摔下懸崖,是林勳冒險救了她。那個時候她還一門心思要遠離這個人,卻沒想到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
到了白馬別莊前面,林勳把綺羅抱下來,擁著走了進去。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綺羅好奇地問道。
梅園中,梅花白得勝雪,瑩結如玉,芳香沁脾,有談笑聲從花樹間傳來。施品如和趙琛席地而坐,蘇從修和陸雲昭把酒言歡,其樂融融。
林勳帶著綺羅走過去,四個人皆起身行禮,施品如說:“今日師門重聚,太子殿下可是姍姍來遲了。”
林勳抬手道:“既然師父說是師門,便不言及身份,徒兒便是徒兒,當自罰三杯。”說著,便從蘇從修的手上拿了酒壺和酒杯,仰頭飲了三杯。
綺羅向四人見禮,趙琛和施品如都算是她的師父,蘇從修和陸雲昭都是她的師兄。走到陸雲昭面前的時候,陸雲昭抬手柔聲道:“你身子重,就不用在意這些虛禮了。”
綺羅對他笑,摸著肚子說:“以後孩子可以拜表哥做師父麼?”
“當然。只要你願意。”
林勳不動聲色地把綺羅拉到身邊,威壓地看了陸雲昭一眼。
蘇從修在旁扶額道:“師父您看,小師弟眼看都是做爹的人了,脾氣還是如同孩童時一般。往後我跟陸師弟在朝為官可得擔心些,否則不知何時衝撞了我們太子殿下,他會不顧同門之誼,給我們臉色看。”
在場幾人都笑了起來,林勳放鬆神色,拍了拍陸雲昭的肩膀:“開個玩笑,莫怪。”
陸雲昭拜道:“不敢。”兩人雖不能說全無芥蒂了,但林勳要保護綺羅,陸雲昭同樣也是保護綺羅,這點在立太子妃之時,便達成了一致。因此兩個男人心照不宣。
幾人都坐下來後,施品如說:“其實今天把你們都叫來,也是要告別的。”她看了身邊的趙琛一眼,低頭說道,“我得了皇上的恩准,過幾日,便隨他周遊四海去了。歸期未定。”
“師父要走?”綺羅不捨道,“徒兒的本事還沒學到家呢。”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如今的造詣,自學已經完全不是問題。若想在此番路上行得更遠,我和琛哥有幾本書贈與你,當時時勤勉,勿忘初心。”施品如說著,就把早就準備好的包裹遞了過去。
綺羅恭敬地接過,又聽趙琛說:“看你,她以後貴為太子妃,哪有時間琢磨這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