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哲一把推開她:“我還有事,改天再招你。你先回去吧。”
那女子甩了一下手帕,轉身走了。
趙哲跟著玄影到了一處院落,正要從宮門裡進去,冷不防被人擋在了前頭。玄隱低頭道:“世子在此處作何?”
趙哲踮腳往玄隱身後看了看:“玄隱,家中有客人嗎?”
“與世子無關。”玄隱公事公辦地說。
“小氣。”趙哲作勢要走,又忽然往裡衝,再度被玄影攔下,索性叫了兩個暗衛出來,架著趙哲走了。
趙哲一路罵罵咧咧的,待看到趙琛一身廣袖長袍,悠閒地走過來時,連忙住了嘴。趙琛抬手,那兩個暗衛便退開,他問道:“你不好好讀書練武,又犯了何事?”
趙哲活動了下肩膀,試探地問:“我看到玄影去請了大夫,就跟去看了看。父王,家裡是不是有客人?”
趙琛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從趙哲身旁走過,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客人住的地方,你不要靠近。”
“為什麼?!”趙哲脫口而出,趙琛只看了他一眼,他便馬上改口:“哦,知道了。”
趙琛進了綺羅住的院子裡,拐過長廊,看到王大夫跟玄隱,月三娘在門外說話。王大夫道:“姑娘身上的燒傷程度我不好檢視,但大體是傷口有炎症,導致了發熱。我先開幾幅退燒的藥,再用些傷藥外敷,看看熱度能不能減下來。最要緊的是,我看姑娘沒什麼求生的意志,這可要你們多花些心思了。畢竟容貌對於女人來說,真是比命還重要。”
“我們曉得了,有勞大夫。”月三娘施禮,玄隱跟著大夫去抓藥。
月三娘正打算轉身進到屋子,遠遠看見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走過來,不免側目。待得趙琛走到她眼前,她還在發愣,趙琛抬手輕咳了一聲:“二位路上舟車勞頓,辛苦了。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府中的下人。本王與朱姑娘也算有些淵源,加上阿如的關係,自當好好照拂。”
月三娘一愣,從他的字裡行間反應過來,這位應該就是陵王,連忙跪下行禮:“賤妾拜見陵王。”
“無需行此大禮。”趙琛低頭道。沒有什麼架子。
月三娘起身之後,腦子裡還有無數的疑問,這陵王究竟多大歲數了?怎麼半點都瞧不出來?該不會都快修煉成仙了吧?那面板簡直比女子都好,完美無瑕,她有點衝動想問問他是如何保養的。
“我先進去看看朱姑娘。”趙琛說完,便進了屋子。綺羅的床前放置著屏風,他徑自繞過屏風,看了眼床上的人。綺羅本就沒有睡著,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睜開眼睛,看見是趙琛,下意識地要起身。
“躺著吧。”趙琛坐在床旁邊的杌子上。
綺羅便目光空洞地望著某處,全無生機。趙琛想到剛才大夫的話,知道綺羅臉上的傷定是不輕,想了想說:“你對我和你師父的關係,就全無好奇麼?”
綺羅微微轉頭看了看他:“我知道,您跟師父是師兄妹。”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是明修呢?”趙琛微笑道。
綺羅不可思議地盯著他,趙琛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家那傻小子,當年到曹州賞牡丹的時候,知道我在那裡,就央求我給他打一件首飾。當然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屋子裡,他在屋子外面一直跪著求我。我不忍心,就破例做了一個東西給他。”
綺羅想起那做工不凡的牡丹耳墜,是她少年時代最喜歡的飾品,還被她小心珍藏在首飾盒裡。沒有想到,她一直仰慕的明修大師,居然會是陵王!
“我跟阿如拜的是同一個師父,師父是個百家通,會許多東西。我們倆又同樣喜歡手工,自然情投意合。但那個時候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跟我約了終身。後來我回京,皇兄賜婚,我約定跟阿如私奔,沒想到在約定的地方,一直等不到阿如。有人在我醉酒之時,將雲昭的母親丟到我身旁……然後鑄成了大錯。”
綺羅隱約知道姨母當年的名聲十分不好,流言蜚語許多,卻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諸多的曲折。趙琛又道:“你在此處安心養傷,勳兒回京之前,恐怕你不能回去。我名下有一處首飾鋪子,因為經營不善,我又無暇打理,正想賣出去,你可願意接手試試看?”
綺羅心念微微一動,眼眸中的光芒很快又黯淡下去:“我身無分文,又沒有經驗,恐怕做不了這些。”
“錢自然不是問題,你的嫁妝那麼豐厚,光勳兒就給了幾千金,難道我還怕你買不起一間鋪子?至於經驗麼……”趙琛道,“我手下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