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先前上京的時候,路上病了一回,因為急著趕路,所以並未仔細調養。後頭見沒事兒了,就沒再放在心上。可是有什麼問題?”
“自然是有問題。生了病,小病自然不說。稍微嚴重些的,都是對身子有所損傷的,事後要想恢復如初,自然是要好好調養。才能將損耗補充回來。若是不管不顧——好比一沓紙,若是隻用不添,那終有一日是要用完的。要想長久,還得要時常增添新的。”
“那現在調養可還管用?”沈玉闌還沒問,倒是沈峻之一臉緊張的開了口了。
沈玉闌淺笑:“自然是有用的。不僅要調養,怕是還要時常運動。出些汗,排了身體裡的毒素,再加上食補,身子自然也就強健了。老先生,我可說得對?”
老大夫頓時大笑,捋著鬍鬚點頭道:“的確如此。強身健體的確也極為重要。不然為何鄉下婦人常年勞作身子反而強健,而大家族中婦人太太們常年養尊處優,反而身子更弱些。不過,這強身健體也要講究一個度,不可過了。否則也是傷身。”
“自然是這個道理。比如君子六藝,裡頭的騎射,可不就是為了強身健體,讓人身子康健,如此才是長久之道。否則光悶頭讀書,都成了文弱書生,那可怎麼得了?”沈玉闌覺得這個老大夫倒是很有意思,當下便是越發的笑容燦爛起來。倒是連身上的不舒服也忘記了。
沈峻之瞧著沈玉闌這幅樣子,倒是鬆了一口氣。又聽她說得高興,不由得也是翹起了唇角露出笑意來。
老大夫笑著看一眼沈峻之,稱讚了一句,“沈將軍,您可是有個聰慧的女兒。這番見識,可是讓人刮目相看啊。縱然是男兒,好多也是比不上她的。”
沈峻之忙謙虛道:“常太醫說笑了。哪裡比得上您?您府上那幾位姑奶奶和小姐們,可是比她強多了。”
沈玉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倒是沒想到,原來這位老大夫還是個太醫。太醫,那可是給宮裡的貴人們服務的。身份自然是尊貴無比的。沒想到,沈峻之居然給她請了太醫來瞧病!
這下沈玉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謙遜了幾句,又起身給常老太醫行了大禮。
常老太醫倒是沒有裝模作樣的,大大方方的受了沈玉闌的禮,又笑:“今兒來得匆忙,倒是沒帶什麼見面禮。這樣,這兒有一瓶百花玉露丸。你不妨吃吃看。若是覺得好,回頭吃完了,就來府上取。”
那個百花玉露丸,聽起來就像是好東西。而且沈玉闌明白,常老太醫既然拿這個當了見面禮,自然肯定也不是什麼一般貨色。怕有些來頭的。當下她也不敢擅自做主收下,而是拿眼睛去看沈峻之。
沈峻之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
常老太醫只是笑:“又不是給你的,是給這小丫頭的。我倒是很喜歡她。就算是你問我要,我也未必會給你。你倒是以為自己臉大呢?”
常老太醫這話說得也太不客氣了。沈玉闌險些笑出聲來——不過,常老太醫本來身份不低,而且年紀又大,用這樣的語氣跟沈峻之說話,其實也不奇怪。
沈峻之也是頗為尷尬,不過卻是又改了口:“既然如此,那玉闌你就收下吧。這可是好東西,好好謝謝常太醫。”
“常爺爺,那我就不客氣了。真是謝謝你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沈玉闌很是乖巧的馬上換了個稱呼,語氣也是甜得很。
常老太醫大笑:“你這丫頭倒是伶俐。”
沈玉闌靦腆一笑:“常爺爺謬讚了。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伶俐談不上。”
常老太醫笑得越發厲害:“你倒是不謙虛。”不過,話聽著像是在取笑,可是那眼底卻是分明帶著喜歡的。
沈玉闌也同樣覺得,這個常老太醫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而且讓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親近之心來。
常太醫又問了一回關於擦酒降溫的事情。
沈玉闌自然也沒有保留,最後還做了示範:“常爺爺你擦點在手心看看,看看是不是覺得很涼快?想必能退燒,也是和這個有緣故的。您想,人最熱的地方是什麼?我覺得是額頭脖子手心腳心還有腋下等處,擦在這些地方,血液經過時候就被降了溫,那麼降溫的血液去了別處,自然也就能讓別處的溫度也緩和下來。如此持續,自然整個人也就退了燒了。”
常老太醫想了想,頓時點頭,眼底全是笑意:“被你這麼一說,倒是很容易明白。這個法子雖然簡單,不過倒是很實用。尤其是對這樣的病症很有好處。畢竟吃了藥,效果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出來的。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