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麼……應該還算白皙。露齒一笑,牙齒倒是很整齊,雪白細密。或許是沾了牙齒的光,這麼一笑之後,倒是增色不少。
看了半晌,沈玉闌得出一個結果。那就是穿越一般會變成美女的好事兒,真沒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一張臉,只能說清秀,要說多出色……真談不上。
梳好頭自後,沈玉闌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弄,最後索性就鬆鬆的編了個鞭子,用頭繩綁了,也算是清清爽爽。
衣服麼——也只有一件而已,身上如今穿的還是一件緇衣。想了想,沈玉闌將衣裳換了回來,將緇衣疊好放在床邊上。
匣子自然是要妥善收著的。不出意外,這些銀子還真就是她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錢了。窮過苦果,沈玉闌很清楚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個道理。不論是什麼時候,只要手裡有錢,底氣也就足了。
剛將一切弄妥當,王禮便是過來了,王禮手裡也有一個小包袱,裡頭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一身短打扮,頭上還戴了一個斗笠。看上去倒很像是一個普通的漢子。放在人群裡,應該是不起眼的。
王禮見了沈玉闌之後,恭敬的行過禮,這才開啟包袱取出一件東西來:“大小姐將這個帷帽戴上吧,一來也可擋風,二來也省得讓人看了去。”
“嗯。”沈玉闌伸手接過,研究了一下後就戴上了。帷帽是黑紗的,戴上之後也不至於就全然遮擋了視線,也能看見路。不過卻是成功的遮掩了她的臉。黑紗很長,幾乎遮住了半個身子。
“走吧。”沈玉闌又打量了自己和王禮一眼,覺得沒什麼不妥當了,這才拉開門踏出了房門。
走了兩步又頓住,側頭問王禮:“你身上可有銀子?”
王禮一愣,雖然不知道沈玉闌要銀子做什麼,不過還是爽快的掏出了一個銀錠子來。
沈玉闌捏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又問:“這個給庵裡做香火錢,會不會少?”
王禮又是一愣,隨後解釋:“足有二兩了,少倒是不少。只是依大小姐的身份,卻也不多就是了。”
沈玉闌心道,不少就好了。至於身份——誰知道她是誰啊?只看打扮,不過是個能過得去的小康之家的女兒罷了。
說起來,沈玉闌是真覺得自己的打扮是當不得將軍府千金小姐的名號的。她估摸著,或許將軍府的丫頭都能和她穿得差不多。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吳氏是鄉村婦人,縱然丈夫成了將軍,可是那些骨子裡的觀念卻是不會改變的。至於眼光——鄉下地方,也不可能有太好的東西。
沈玉闌讓王禮帶著她去供奉佛祖的大殿,準備將銀子留下就出發。
結果去了大殿卻是看見了靜如師太和另外幾個師太正說話。
沈玉闌忙站住,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也不敢貿然出聲打擾。將銀子扔進專門籌集香火錢的木箱子裡,抬頭看了看寶相莊嚴的佛祖像。心中一動,上前去跪了,認認真真的磕了頭,心中祈禱道:佛祖,你若真是有靈,就保佑我這一去順利平安。將來,讓我再替吳氏討個公道。我也就別無所求了。
“阿彌陀佛。”沈玉闌剛一起身,就聽見一聲莊嚴的佛號。轉頭看去,卻原來是靜如師太旁邊一個衣服顏色和其他人不同的師太。想了想,她便是笑著喚了一聲:“主持師太。”
“貧尼靜照。”那師太也是含笑,慈眉善目的樣子看著便是有幾分慈悲憫人的味道,一時間沈玉闌竟是想起了觀音菩薩來。
“這些日子在庵中多有打擾,多謝諸位師太的照顧。”沈玉闌又行了一回禮,語氣也是誠懇。她是真覺得感激的。
“應該的。”靜照師太嘆了一聲,目光憐愛:“你這身子,著實不能再奔波了。不然再復發,怕是不好。只是你也有必須離去的理由,我們也不便勸說。只是我們庵裡如今有一位京城來的貴客,用過午飯自後便要回京,方才貧尼與那位客人商量了一回,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捎帶你們一程。那位客人答應了,只是怕是要委屈你與他身邊伺候的人在一輛車上了。”
沈玉闌喜出望外,連忙搖頭:“不委屈不委屈,能有馬車乘坐已經是極好了。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尊貴的人,更談不上什麼有什麼好挑剔的。”頓了頓,又誠懇的朝著靜照師太和另外一個道謝:“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諸位師太才好了。”
沈玉闌是真的覺得驚喜的,有一種出門遇貴人的感覺。事實上,能隨著靜照師太口中的貴客一起回京城,對她和王禮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靜照師太既然說是貴客,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