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丫頭,也不希望對方的身份太過卑微。最好,是身份能夠和郭氏堪堪相等的。唯有如此,才能徹底的壓過郭氏。不然的話,縱然生下兒子又如何?到時候郭氏一句話就能將孩子抱過去養著,倒是成了替他人做嫁衣裳了。
但是這樣的人,又上哪裡去找?
沈玉闌冥思苦想了一整晚,也沒個結果。
第二天早上林媽媽來了之後,見沈玉闌眼睛底下明顯的青黑後,頓時詫異道:“怎麼昨兒沒睡好?”
沈玉闌苦笑,也不瞞著林媽媽:“昨兒我答應了太太,請我師傅替她調養身子。”
林媽媽頓時一怔。下意識的就皺起眉頭來:“大小姐是怕太太調養好身子之後……”頓了頓又沉凝道:“也是該早做打算了。太太若是真生了兒子——”那沈玉闌的日子就不是一個難過能形容了。如今還沒兒子呢,就敢用這樣的手段了。等有了兒子,怕是連手段都不肯用了。
沈玉闌仍是苦笑:“早做打算有什麼用?最好的法子就在那兒,可是也要有合適的人選啊。”
或者,換個法子?畢竟是大小姐的師傅,總不至於見死不救。”林媽媽遲疑片刻後如是言道。
沈玉闌挑眉反問:“可是總不能讓師傅不替太太醫治。”常敏不會答應的。就算常敏是她師傅,可是這個師徒之情,實在是有些淺。她就連開這個口,也開不得。而且,若是真開了這個口,常敏該怎麼看她?怕是徹底的壞了印象了。
真開了這個口,那就是顧頭不顧腚的行為。縱然一時是妥當了,可是後頭的難處就更大了。反正無論如何,學醫這件事情是必須進行下去的。任何事情,也不能影響這個。畢竟,學醫是一輩子的好處。能讓她受用無窮。
林媽媽也沒了主意:“那怎麼辦?”
“有沒有法子,能讓我爹自己動了這個念頭?”沈玉闌想了想後問道:“王叔常日裡都跟著我爹,能不能他隱晦的勸幾句?”如果是沈峻之自己動了這個念頭,那麼自然就好辦了。
林媽媽搖了搖頭:“大小姐不知道,當年老爺的下屬,曾經送了一個庶女給老爺做妾。太太當時礙著臉面收下了。只是老爺剛收了房不久,那位小妾就突然流產血崩致死了。老爺從那之後,就熄了這方面的心思。”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沈玉闌言道。那個時候,沈峻之應該還要仰人鼻息,所以不得不忍讓郭氏。現在麼……都敢對郭氏說出休妻的話了,難道還會繼續如此窩囊的忍讓下去?
林媽媽卻仍是搖頭:“沒有根基的,鬥不過太太。有根基的,老爺怕是自己也尋不著。這樣的事情,總不好招搖。再說了,一般都是女人張羅這個。而且,難道大小姐忘了。好歹夫人剛去了,怎麼也是要守孝一年的。”
沈玉闌這才想起這茬來,頓時急了——“真等一年,那太太說不得早就調養好身子了。”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也不著急,咱們也可以慢慢籌謀著。”林媽媽勸道,心裡卻也是有些急躁的。“只怪咱們也沒個得力的幫手。”
沈玉闌嘆了一聲,垂頭喪氣的想了一陣子後,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雙福和雙喜這麼一走,兩個大丫頭的位置就這麼空了出來。自然,是叫人十分眼饞的。也不是不是因為天熱的緣故,沈玉闌冷眼瞧著,總覺得屋子裡的丫頭們一個個的都有些浮躁起來。
這日,沈玉闌拉了金荷和林媽媽正說話呢,冷不丁的聽見外頭吵嚷了幾句。頓時蹙了蹙眉頭,不知怎麼的惱了起來:“怎麼了?”
片刻後子紫蘇她們幾個面色不大好的進了屋子來。半夏紫漲著臉,杜若冷著臉。紫蘇和藿香也都是有些惱的樣子。就連白芷白薇也跟了進來,不過白芷白薇倒是沒什麼,只是有些尷尬的樣子。
這樣一看,自然就知道是誰的丫頭鬧了起來了。沈玉闌登時就拉下臉來,也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斥道:“一個個的都忘了規矩不成?都當我是死了?”
一聽這話,幾個丫頭誰也不敢站著了,直接就跪了下去:“大小姐息怒。”
沈玉闌喘了一口氣,將怒氣微微壓下去幾分,冷冷的看著自己親自挑的四個丫頭,寒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半夏搶先開了口:“我因為手裡的活沒做完,就在杜若姐姐給我分派活的時候委婉的說了說,結果杜若姐姐就跟我生了氣。我一時也惱了,就和杜若姐姐爭執了幾句。原也是我的不是,驚擾了大小姐,是我的錯。”
沈玉闌又看向杜